他过家门而不回,迳直推开孙夫子的院门。
不然她怎么知道的?
孙茯苓抿了一口杨梅酒,慢慢道:“前几天你和温先生谈话不欢而散,温先生甩袖走了,事后又觉自己莽撞,就来找我当说客。”
徐则寿笑道:“不错。届时扔下腰牌,我们再回泷川便是。”
贺灵川回到玉衡城时,天已经黑了。
不过圆饭桌上已经安置好一口粗陶边炉,底下加了炭,上面加了盖,汤水咕嘟咕嘟已经烧开。
因此西芰伪军还会继续在泷川商路上作乱。
在她面前,贺灵川可以随便抱怨:“温先生自己想不明白,总认为我在做无用功。”
“你也没跟他讲清楚罢?”
两刻钟后,他就走在回家的盘山路上。
“就像姓贺的所说,试试也无妨。”陶凛也有些心动,“反正麾下人马都在,玉衡城敢出什么诡计,我们立刻就反!”
“这与好人坏人无关,与他坐在什么位置上有关。蛇无头不行,但蛇有两个头也不行,蛇身到底听谁的?总要分出个主次来嘛。”贺灵川笑道,“温先生管民政,我管军政,按理说是平起平坐。但我年纪小,又是钟指挥使新提拔上来的,乃是温先生眼中的末学后进。他认为资历比我深,当然希望我对他恭恭敬敬,虚心接纳他的意见。”
徐则寿也点头:“伏山烈是贝迦将领,不吃他这一套,到时劫掠到我们的地盘上,我们还得保护那些肥羊……我是说商队。”
它就住在两人住处的后山上。
“夫子托我问你,今晚忙不忙?”
作为泷川最大帮派的帮主,他对西芰伪军也是深深忌惮。
从山下到山上,这距离可不近哪。孙夫子真是个小富婆。
孙茯苓拿起边上的杨梅酒,给他斟满一整杯。
两名匪首站起,还跟贺灵川礼貌作别,这才带着一众手下转头进入水泊。
不仅自己不能劫掠商队,还得防止其他水匪冲过来打劫。
“嗯?”孙茯苓有点惊讶,“这话是怎么说?温先生是个好人呢。”
但徐则寿转眼又咬牙道:“伏山烈一心想吞并做大,对我们越来越不客气,我听说他在贝迦也是一员杀将。要是任由他继续胡来,陶寨主,那么多消失的小帮小派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钟指挥使和红将军放你到玉衡城历练,事先多半交代温先生好生扶携你。这半年来,他应该对你很不错吧?结果你两句话就气坏他了。”
简洁,明亮,案头上还摆着一瓶新折下来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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