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的眼神无意识地落向她空着的左手中指。
啊,果然。
老话说得好,乐极生悲,她现在开始回收此前的苦头了。
闵于陶正打算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打趣或者疑问,手心里的手机先叫起来。
她松一口气,做一个手势,“我先回个工作信息。”
并不是同事叫自己回会议室,是许久未联系的妈妈发来询问:【之前忘记问,你上次说什么时候带男友回家来着?】
其实只要再往上面翻一条,就能看到自己两周前的简单汇报:【被男友求婚了,下周六回家一趟。】
没有回复,被日期隔开,到了现在这一条。
总是这样,假意关注,却永远没再真正关心她。努力宽慰自己,心里的拳头还是打到哪里的棉花,涨潮般的酸胀。
“还好吗?”对面的人察觉到她的异常。
闵于陶努力扯起嘴角,“翘会被抓包了。”退出对话框,右滑删除,一气呵成。她顺利掩饰不自然,拿过打好的咖啡,作出表示抱歉的手势,狠力踩实刚才半悬的鞋底,挺直背:“我还在开会,偷溜出来的,先回去啦。”
一杯咖啡勉强下肚,整个下午都梗在哪里一样。到了晚上,那杯咖啡因炸弹的威力还在持续,翻来覆去也无困意,更无法像昨晚一样放松入睡。
窗外夏夜里低语的蝉鸣,跃进整个脑海,每一声都让她的神经更紧绷,更加清醒。她又忍不住钻牛角尖做无谓的假设,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各种思绪和负面情绪缠绕在一起,像一团麻线,哪里寻出头,却抽不出完整的一整根。
直直睁着眼,等到天空泛白,蝉鸣又连成持续地一片,混混沌沌间,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想起温端颐,想起他纤长整洁的手指,和他拍在身上的温度。
……当时真应该让他挑一些重点讲讲自己的可爱之处的。即使是骗人的也行。模模糊糊终于等到困意的她想。
早晨照例迟到,顶着眼下的乌黑偷偷摸摸到工位。她强装镇定无视小纪眼里的惊讶和疑惑,去翻桌上的面包袋子。
大概是想她怎么又一夜打回原形了吧,可真的不怪她,是失眠不想放过她。
今天勤快的神秘同事送的是牛角面包,色泽和口感都很好,但失眠以后胃口不好,嘴里很干,咬了几口就咽不下。
她拧开桌上一排矿泉水里的其中一瓶,猛灌两口,喝得急了,开始剧烈咳嗽。
小纪快速抽了两张纸递她,表达关心:“慢点喝慢点喝。”又看到她手里举着的面包,不解:“欸,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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