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因为他半威胁了我”?好像哪个都难说出口。就算可以说出,也有点怪。工作关系上,颖珍没办法站在自己这一边。不想让她为自己为难。
闵于陶问:“请假是为了回家吗?”她隐隐记得颖珍好像也是本地人,一时不太明白“回家”属于什么含义。
“嗯。”颖珍不愿多说。
不再多问,闵于陶一股脑爬起来,“那我帮你拿电话给温端颐。”
挺晚的了,她以为温端颐早就睡了。没想到他还在客厅,窝进藤制半圆弧的摇椅,正对着笔记本沉思。
退了发胶的头发软软的蓬蓬的,眼镜不是办公室常用的那副,方形的黑框,显得他格外年轻,像是大学生,举手投足的精英压迫感褪去,气质温和得不可思议。
她猜他多半是在加班。果然,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他也没发现她的存在,聚精会神盯着屏幕,看起来很放松的姿势,眉尾越来越沉。
手里的手机还等着,她只能咳嗽一声,打断他。
温端颐移目光到她脸上,一眨眼,凌厉的目光变个方向,“怎么了?”
她把手机放在桌上,“颖珍的电话。”礼貌地退后几步。
还是能闻到若有若无的甜味,仔细嗅了嗅,像是客厅尽头散发出来的。
看一眼注意力全在手机上的温端颐,她悄悄转身去了厨房。可什么都没有,甜味猛地消散在这里。
断了线索,多少有点沮丧。安慰着摸了摸肚子,声音抵在耳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