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端颐是不是得考虑把自己做成盲盒系列,摆在你面前你才会真的接受他。”颖珍突然没头没尾来一句。没等闵于陶回话又自己回答:“不过,要是考虑大众一般的认知的话,他应该早就属于限定款了。除了性格有点不好相处,他有哪点差吗?”
闵于陶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不会跳绳。”之前见他偷拿自己跳绳比划,笨手笨脚的。
还有挺多的,有起床气,爱熬夜,穿奇怪的短袖在家里乱晃,偶尔会把自己的姿态放到很低来促使她妥协。但这些她不想分享给颖珍。
说出来就变味,哪里不对劲,像是在炫耀。也确实有点私密,如果不是和温端颐这么亲近,对他的印象就和旁人无异。他警惕性很高,连在最疲惫的时候都不肯松开一颗衬衫纽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这么一个不肯向周围松懈一点的人对她毫无保留,她知道他的用心。他在证明自己的话。爱着谁总归要讨好一点对方,赤裸一些。
“哈?”颖珍张大嘴。
“嗯。吃惊吧。我当时也是你这个表情。”
“年会的女团舞他不是跳的挺好的吗?看起来协调性不差啊。”
“勤能补拙吧。”
不过颖珍说得没错,他的各种条件放在大众市场早就是限定款,说不心动是假的,尤其是对于颜控的他人来讲,光是论脸就足以。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一颗真心奉上,她还是要后退着多想两分,一瓶饮料都抢不到的她,怎么就能被他这么喜欢。
她早过了爱幻想的年纪,世上完美温柔体贴的人爱上自己,走进皆大欢喜的美妙结局,这不是现实的故事。王子和公主的故事为什么到了结婚就没了?还不是因为往后的日子很有可能一地鸡毛。
几段恋爱早把她打回现实,尤其在前男友那里、遇的坎太高,她又痛又难忍,怀疑自己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面对温端颐的爱意,感动温暖后还是会冷不丁地陷入冷静,想一个最坏的结局。有时候这种恶意假定,在他过于赤诚的爱意对比下显得有些做作和狡猾。可她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
再加上那天知道他和李由的结局后,她怀疑也许温端颐只是走错了岔路,才会来到她的面前。如此深情有耐性的人,终究还会回到属于他的轨道吧。
走着神,吃着面,注意力不过是拉开一下。带着限定两字的饮料突然降落在自己面前,一根面太长,来不及抬头,显眼熟悉的表盘一闪而过。
闵于陶只捕捉到温端颐匆匆而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