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尴尬夹杂着害羞的复杂情绪,“不认识。”
上学的路上也见过。偶然一次,我被人群挤到车的前半部,刚好到他的身边。因为紧张,我始终不敢抬头,只是在车摇摇晃晃要停不停时,装作不经意地仰望另一边的窗子,眼神飞速转回的瞬间,看到他手里捧着的天文竞赛书。
同样的书我也有一本。其实这一年,我们在同一个天文社团进行活动,他不常出现,要是来了,就坐在我右手边前两个的位置。金星凌日,开普勒的第二定律,厄尔尼诺发生的周期。这是天文学瑰丽震撼外表下裹着的炮弹内核,我常听得头晕眼花,犯困犯懵。昏暗的环境里,他坐在投影仪下,幻灯片一张张闪过,淡淡的光笼着他,制造出一种绝妙安逸的氛围。我在臂膀里斜看着他稍微塌下去一点肩的背影,睡得踏实香甜。
甚至区级天文竞赛那天也是,我慢吞吞在草纸上演算着天体的预计寿命,算到眼花缭乱,偶尔的抬头里,望见他奋笔疾书的背影,忽然觉出一种安心感。过于放松的坏处,是到了后来眼皮都快要撑不住。
十一月的冬天很冷,又是没有空调的外校,不知道监考老师抽什么风,提前开了窗户通风,没攒住一点热气,冻得人要命。此起彼伏的吸鼻声里,只有他围着一条火红围巾,显得异常暖和。
我又困又饿还冷,觉得他实在太狡猾。没准一切都是阴谋,他早预料好一切,只等其他人被冬日寒风刮倒,偃旗息鼓,直接投降。毕竟开考刚半个小时,他就提前一个小时交了卷,留下一片惊叹。
后来他果然拿了一等奖,周一的升旗仪式,和其他几位二等奖获奖者一起上台领奖。我坐在底下,揪着人工草,分辨了半天也没分出,到底他姓哪个。但因为过于惹眼的外表,身边充斥着含混的兴奋。
我也拿了奖,三等奖。很意外。虽然没资格上台与他并排。但获得一个小小的奖状本,暗色的皮,手感很好,里面写着我的名字,还有一个填空出来的“三等奖”字样。四块钱的报名费,也算物超所值。何况最后我都在瞎写瞎填,这样都能得奖,说不定也算他分给我的好运气。我没头没尾地这样想。有种莫名的开心。
那一年的冬天格外长,以至于让我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还有他会毕业的事实。春天来时,他没再补课了,固定的放学时间里,还是能碰见他。有几次我故意站到离他很近的地方,捕捉从他耳机漏出的音乐。可惜声音太小太轻,其实听不太清,只是隐约觉得有段很迷人的鼓点。
白日渐长,回家的公车上还能看到日落,橘色的一大片,偶尔是紫色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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