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着,骂人或者被人骂都是结结实实真真切切的生活,一旦撒手瞑目,管他旁人褒贬?而且她知道,叶英绝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凉薄,他心里藏着极深的情意,只是疏于表白。
她觉得自己似乎很了解他。
但是她又忍不住自嘲,她甚至都不曾真正了解自己的丈夫楚雄,又怎能了解楚雄的哥哥呢?
老板娘看见她哀戚的脸上无端露出笑容,那样一个诡异的表情由旁的女子做来必然骇人,然而出现在玉衡脸上,就变成一道风景,大明星也没有她吸引。她不由反转论调,赞同起自己的乡邻来:“你生得这样美,没什么坎儿过不去,三五年另找个好男人嫁了,说不定比现在还好。昨天三楼的住客同我打听你呢,我同他说:人家丈夫尸骨未寒,哪有心情理你?这就叫遇不逢时了。”
明明是好话,然而玉衡又流下泪来。人生若是一盘交易,她愿意拿一切去估价,美丽值几分,聪慧当几钱,健康卖几何,这样子一点点聚沙成塔,换取楚雄回来。
当生命消失,拥有得再多也是荒芜。尘埃落定,入土为安,从此清风明月都再不与他相关。
这一刻,玉衡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绝望,因她亲手将楚雄的骨灰下葬。她和他,从此幽明异路,永永远远都不可能相见了。
她忽然强烈地想见叶英,见不到楚雄,见到他的影子也好。她只想约他出来,静静地对着他,看清楚每根眉毛。
叶英接到电话分明楞了一下,声音微微急切:“你怎么样?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我只是想找你谈谈。”
叶英的声音冷下来:“我已经回到昌南了,明天就要返工。”分明暗示她不要纠缠。
玉衡发闷,一个人的声音怎么能瞬间冷却,从关心到厌倦甚至不需要过度。
见她不出声,叶英又说:“思溪的事都已经完了,你什么时候回西安,经过昌南时,我跟玲珑给你饯行。”简直迫不及待要送走她。
玉衡从未被人那样嫌弃过,羞愧得满脸胀红,幸好电话那端看不见。
她抱住头,只觉寂寞至死。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明明有正职的女子却喜欢流连酒吧,挂在陌生男子臂弯酩酊醉去,明朝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何等放纵痛快?
然而整个思溪最具商业气息的不过是村口一间小小超市,余则连网吧发廊也无,却到何处找消遣去?也许应当感激,否则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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