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忍的——术后一周都不能剧烈运动。
这夜他翻来覆去没有睡好,失眠到四点。再醒来是被开门声唤醒的,他听见那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声音说:“嘘,爸爸生病了要休息,明天还要上班。我们惊蛰要乖乖的,轻轻的,好不好?”
惊蛰自喉底发出一阵隐忍的吠声,咕噜咕噜的像煮开水一样。沉泠几乎可以想象到伍桐对着它说“嘘”的表情,小狗很快呜呜咽咽地夹起了嗓子,用小奶音细细地回应了妈妈。
这一刻沉泠沉沉地合上了眼皮。他做了很久没做的美梦,梦里他和小狗一起掉进了河里,他对上伍桐满是担忧的眼神,心里一疼,她便找急忙慌地跳进了河里。
可是,他们叁个都会游泳。他们坐在岸上的草坪上笑,伍桐紧紧抱着他,说:“别让我担心。”
惊蛰已经变成了一只黑白分明、英俊漂亮的大狗,它猛猛摇了摇尾巴,也乖乖坐在地上,歪着头用不解的眼光看着他们,乌黑的眼睛里似有水光,沉泠知道那是担心。
“汪!汪!”惊蛰对着他叫。
沉泠在梦里想,完蛋了,他也会沦陷在惊蛰身上。可是他心里蜜得像化了糖。
他才知为何伍桐为何会说,这狗更是为他养的。
只有伍桐知道,小狗也需要有一只小狗。
她知道他心中所想,不是婚姻,不是孩子,不是那种更沉重的契约能给的。
也许只是她温柔的一句“爸爸”就可以。
这是他们创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