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抖了抖烟灰,“自从莫母死後,悠从小就在他父亲的虐待和仇恨下长大,他见惯了莫父的残忍,莫家的冷血,甚至在8岁时,还曾亲眼目睹了他父亲残杀他奶娘的过程。那个奶娘,是悠视为生母的人,也是莫家惟一一个待他好的人。”司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个家族的环境逼迫他成长,让他不得不手染鲜血为自己挣出一条生路。而对爱新觉罗家族的恨意,也就是支撑着他活到现在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理由。他不明白,为什麽云燚跟他一样都是莫母的孩子,可是莫母却只记得云燚。就如莫母还在的时候一样,她神智不清的时候就是抱着悠喊着云燚的名字,神智清晰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承认过悠是她的孩子。简墨,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怜惜他同情他,也不是要你原谅他。只是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他为什麽会做出这些决定。”
司徒下车绕到简墨的一侧替她打开了车门,“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那份名单,他最後没有用上。”
简墨坐在车里,迟迟没有动作。司徒的一席话听得她心思凌乱。她不知道莫奚悠的曾经竟是如此的不堪,一个那麽小的孩子,生在那样权势显赫的家族,理应是受尽宠爱的。可是他,没有人看得见他,他的父亲只当他是牵制母亲的一个工具,他的母亲,从来不曾承认过自己有生过这样一个儿子。莫母离开後,莫父竟把自己的孩子扔到了杀手训练营了,在那种地方,没有位分高低,只有厮杀血腥,他为了生存,必须有跟野兽一样警觉……一个跟小笨鸟差不多的孩子,便已经知道如何使枪了。
简墨的眼底浮现了泪光,她眨了眨眼,逼回了泪意,硬是冷着声音讥诮,“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好心了,跟我说这些?”
司徒一笑,不计较简墨刺蝟般的防备,“坏事做多了,偶尔也想做一件好事。悠怎麽说,也算是我相交多年的好友了,就当举手之劳罢了。行了,我对你提的要求就是让你来见他,你去见他一面,要怎麽做是你的事,我不干涉。”
司徒坐在车上,看着简墨远去的背影,那条纤细的身影渐渐模糊,化作了另一个更为瘦削的女影……
简墨坐在客厅里,才等了几秒锺,莫奚悠俊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楼梯口。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再见他,心里感慨,不像几天前那麽地痛心了。只是情绪复杂,她还记得他指出她不过是一颗棋子,所有怨还没有消失,但一见他,刚才听到的那些事就绘声绘影地在她脑子里演了出来,一幕幕真实地像是她也在场一般。简墨扯开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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