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定定地站着,目光落在我的腿上。我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我撑起身子问他:“你在干吗?”
他说:“数雪。”
我以为他叫我,一时奇怪:“什么?”
“数雪。”他又说,冲我的右腿努努下巴。我弄明白了,他不是在叫我的名字。我躺回去,继续抽烟,业皓文的手伸过来,我勃起了,他搓了我两下,我说:“我自己来吧。”
他把我手里的烟拿走了,开了电视,站着看,抽烟。又是我听不懂的语言,我瞥了眼,电视上播的好像是一出纪录片,有英文字幕。影片里好多芭蕾舞演员翩翩起舞。我没什么兴致了,爬起来,撑着拐杖去浴室,我一个人没法洗澡,就用热水湿了湿毛巾擦了擦身体。
我在马桶上坐了会儿,出去时业皓文在吃粥,配红烧豆腐和香菇菜心,纪录片还在播,他边吃边看,吃得很敷衍,看得很认真。我扫了眼英文字幕,真的是纪录片,介绍的是一个芭蕾舞团的团长。法国人,后来移居瑞士。
“阿拉贝斯克。”业皓文说。我不用看电视都知道他是在说芭蕾舞的姿势。我突然想到秀秀,想到她跳《阿波罗》,她反串,演太阳神,那么瘦,那么小,摇摇欲坠却始终屹立不倒的一个太阳神。我问业皓文:”你知道有出芭蕾叫《阿波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