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本宫随著先太祖皇帝第一次出现在京城时的模样吗?”
轻雯微微一回想,恬熙已经颤著声说了:“那时候,我就是穿著跟他相似的那件衣裳出现在严炅面前的。”轻雯茅塞顿开,是啊,为什麽她们几个人只有她才觉得那件衣服眼熟。当时是她第一个被指派去服侍恬熙的。她第一眼看到的他的样子,正是当年太宗皇帝第一眼看见的模样。她怜悯的看著恬熙,恬熙仍旧是微笑著,脸上却悄悄的爬上了泪水。他看著轻雯,一字一字的说:“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爱我,可能比他自己知道的,都要早些!”
轻雯想哭,看著眼前这位她追随了几十年的主人。他如今这幅如开至荼蘼的盛豔风华,她却还记得当初她第一次去见他时,看见的只是个雌雄莫辩,美豔却青涩害羞的孩子!泪水浸湿了眼眶,她掩饰著擦掉,然後强作轻松地说:“娘娘,已经过去的事了,别再想了。”恬熙嗯了一声,说:“是啊,都过去了。无论我如何捶胸顿足悔不当初,都已经要不回来了。”他突然微微笑了,说:“可是轻雯,我突然想明白了:我曾经那麽幸福过,也就足够了。”
轻雯再也不忍听下去,忙打断他说:“娘娘,晚上不宜再做动心伤情之念,以免影响到您安寝!”恬熙被她打断了也并不生气,他微微的偏头出了一回神,随後笑笑,说:“是啊,待会陛下还要过来呢。”於是也绝口不再提了。
第二日早,他们启程回宫。临走时严曦吩咐侍从送了柳珂十两黄金。柳珂带著家丁一齐恭敬的将他送上马车。一转眼又看见马车内竹帘後有一个人影。他知道那是恬熙,便忙冲著窗口恭敬的行礼。恬熙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著他。他现在身边能够用来承载、证明与严炅那段情的物事不多了。身边有了动静,是严曦坐到了他身边,笑著问:“看什麽呢?”恬熙头也不回,笑著说:“就这麽走了,我真有点舍不得。”严曦就笑了,说:“有什麽舍不得的呢?大不了过一段日子,朕再陪你出来,好吗?”恬熙回头对他笑了笑,乖顺的靠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