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修长的脚,正在男子膝前。
那脚却十分古怪,并不著靴,只是一双特制的软绵白袜,依稀能看出其中脚的轮廓来。
跪著的男子抬头,望著眼前坐著的主子──主子极易受寒,身子孱弱,此时穿了件白色单袍,里面却不能著一物,依稀露出光洁的肌肤。
此间,正是隐居多年的乔云飞及其侍从。
乔云飞此时坐著,只呆呆地不知望著何处发呆。
须臾间不知想起了什麽,眉宇间微微颤抖,整个人魔怔一般地缩了起来,似乎见著鬼一般地恐惧颤抖。
跪著的那个影卫见此再顾不得什麽了,立时站起来扶住了人,大声地呼喝著想要将他摇醒:“主子!”
这一个主子虽与上一个主子不同,但这几个随身陪著的影卫,几年下来也已是忠心耿耿。主子平日里的潇洒逸然、淡然端宁,与发病梦魇时的恐惧、畏缩、哀泣、呻吟,几如天差地远的裂痕,几年来也都成了每一个影卫心中深重的裂痕。
正是主子身体好转之际,自个儿怎麽就猪油蒙了心,将那消息祸从口出呢!若不是将那位的消息说了出来,主子怎会又再发病!
这影卫此时也顾不得自责,只伸长了双手握住那薄薄外袍下纤细圆润的胳膊,使劲摇动:“主子──主子!”
听到呼喊,几个影卫连同御医,已是纷纷慌张地涌了进来。
乔云飞此时已呼吸不畅,只是身子却碰著人的体温就腻了上去,长腿自袍间的缝隙间伸出来,白皙的腿根几乎让人心猿意马。
数人连忙七手八脚将人压按著,又有声线酷似熙帝的十九上前悉心安抚,好容易那梦魇中的男子停止了死鱼般的扑腾翻滚。御医连忙一碗汤药灌了下去,直至乔云飞终於止息、昏睡过去,众人这才纷纷将一颗颗吊起来的心放回了原地。
那先前来禀报的影卫,自知闯了大祸,自觉跪在了院中雪地里;却又十分忍不住,到底在头儿询问时,将自个儿打听到的消息,禀报了众人。
“什麽!?主子他──?!!”
“自请入陵?!!”
这一干影卫听闻熙帝消息,顿时如一锅开了锅的饺子,纷纷惊诧万分、七嘴八舌询问起来。
到底是生而为影,又是多年忠君苦训而活下来的,他们心中,自然李熙与乔云飞孰轻孰重、无法预断。
几个人一径惊慌地互相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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