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一木的所有故事都说与他听。
关于猗猗那些他不曾得见的岁月,他不想错过。
二人说着,就到了殷彧之处。
殷彧等两人许久,他坚持要与燕归独谈,殷晴百求无果,只得小声叮嘱燕归:“我兄长人极好,只是稍稍固执了些,你莫逆着他说话,一定无事。”
燕归反握一下殷晴手心,示意她安心,道:“我有数。”
殷彧这人知礼守序,一向内敛克己,处事更是冷静自持,情绪少有外泄,几乎从不显山露水。然而他等殷晴离去后第一句,就是开门见山地:“我一直不喜你与猗猗过近,现在也如此。”
这般直白不讳的语言,已是极大的恶意。
殷彧端坐于茶案旁,正闲雅烹茶,并未招呼燕归入坐,燕归也不客气,兀自寻了个地头,掀袍落座,开口便是一句呛声,唇畔微哂,隐约讥诮:“很巧,我亦是。”
两两相视,彼此生厌。空中寂静,只有茶沸声滚滚。
一封信迎面打了过来,专掷到燕归面上。
“若非猗猗钟情于你,写信苦求我勿为难于你,凭你与东方夜为虎作伥,那晚,你就该死在我的剑下。”殷晴眉尖覆雪,满目森寒。
燕归无动于衷,微微笑着,不急不缓道:“你敢杀我吗?”
他捡起那封信,未阅,只小心拂净信上微不可查的尘灰,收入怀中,再对殷彧道:“这世上非你一人,愿为猗猗去赴死。”
他将一枚蛊物的解药隔空扔向殷彧:“洛欺霜所中鬼面蝉,我未催动,不然她也早死了。”
“你等志向远大,都有未尽之事。你关心爱重猗猗,可知她不愿独留孤山,守着一条无人踏足的青石板路,你难道不知她也想去你走过的江湖看看。你做不到陪她行万里路,可我能,她去天涯海角,我都能随她一道。”燕归回视着殷彧,目色坚定,毫不动摇:“你必不能将她困在昆仑一辈子。”
“你又知道什么——”殷彧唇角轻扯,似抿出了很淡的一抹笑,透着不易觉察的苦涩之意,他端起一杯茶,饮尽手中杯,再看向燕归,目光极深远,仿佛要将他审视到底。
不知过去多时,殷彧终究未再说什么,他扣下茶盏,只道:“若你食言,敢让吾妹伤心,我必要了你的命,将你挫骨扬灰。”
燕归与兄长在里头不知道说些什么,殷晴独自坐在外厢发呆,视线落在屋里那盏摇摇荡悠的灯影,恍然着,就想到仍在江南时,与兄长去信那晚。
灯也在夜里晃,落下稀拉的影子。
那会天已蒙蒙亮,燕归折腾了浑身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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