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亭里,也走出了数十人。
皆是身传衣,戴着厚厚的幞头。
为首的一人,更是直接迎向那走来的仪仗,跪到了路边。
而那清凉伞下的马车,掀开了车帘。
身穿紫袍,戴着展脚幞头的宰相,手拿着熏炉,微笑着看向了那跪在路边的年轻人。
“谓儿请起吧!”
他的眼睛,从蔡谓身上扫过,然后看向了蔡谓身后的众人。
既有他的姻亲之子,也有他的友人之子,更有他的同僚之子。
甚至还有着昔日政敌的子侄。
所有人看向他,一双双眼睛,泛着各种各样的神色,然后像商量好了一样集体拱手而拜:“晚辈等拜见蔡相公!”
蔡确平静的看着这些人,说道:“诸位贤侄冒雪亲来此地相迎,实在是让吾感动!”
但他的眼睛,却已投向了远方那巍峨的汴京城。
在他心中,有着澎湃的情绪,正在萦绕。
于是,他轻声吟道:“昔我往矣,黍稷方华……今我来思,雨雪载途……”
此,南仲讨伐猃狁归途时的心声。
也是他如今的心声。
去国两年,经略福建,主持市舶司建设,推行官家之策,招徕远方商贾,鼓励福建海商出海。
凡此种种,皆是从无到有,筚路蓝缕。
只有他知道,他费了多少心思?又了多少心血!?
但他乐在其中!
不止是因为,他在福建,是为桑梓父老谋福利,是给他的家族与子孙留遗泽。
更是因为,他是在报效君父的深恩。
一如南仲为了报效宣王之恩,不为寒暑,不避风霜,甘冒奇险,远征异域。
而他也和南仲一般,凯旋而归!
翌日史书之上,必有他蔡确的一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