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年纪都有那个年纪所要面临的困难和局限呀,没有必要苛责自己必须做到尽善尽美。”
他们终于聊起了这个对宋郁而言过于艰难的话题,燕棠感觉得到自己颈窝处湿了一片。
她的声音还是温温软软的。
“都会过去的,kirill。”
接下来的几天里,燕棠花更多时间和宋郁在一起。
他现在接受的恢复性训练是隔天进行,而她因为和上一家潜在合作方谈得不顺利,也打算休息几天,于是两人第二天打算出去走一走,挑来挑去,干脆选了去红场溜达。
红场是莫斯科的经典景点,是一处面积很大的光差,能看到克里姆林宫和圣瓦西里主教堂,还有国家历史博物馆。这里还安葬着诸如列宁、斯大林、勃列日涅夫一类历史上的重要人物,充斥着浓郁而沉厚的历史气息。
但就跟常住在北京的人没事很少跑去天安门广场一样,燕棠在莫斯科住了几年,来这里的次数寥寥可数,宋郁就来得更少了。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他们没有排队进景点,只是在外围散步,一路慢慢走进亚历山大公园里。坐落于此的无名烈士墓是用来纪念上世纪中期在战争中牺牲的战士,墓地中央的五角星中燃着长明火。
在失意时感受历史会让人平静,因为一切波澜起伏,名誉功勋都将归于尘土。意义只存在于个体和群体的精神之中,所有事情说到底不过是竭尽全力和无愧于心。
这时恰好是烈士墓守卫换岗的时候,金发碧眼,身形高挑的斯拉夫士兵们动作板正地完成岗位交接,四周聚着很多路人和游客,燕棠和宋郁也一起站在外围看。
她抬起头看向宋郁,他的目光注视着不远处,脸上神色已经褪去了过往那种克制的压抑,变得松弛而平静。
“出来走走好受一些了吗?”燕棠踮起脚,轻声在他耳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