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学金,但由于跟家里断了联络,手头一直不算宽裕,往往一天只舍得吃两顿,早上是面包配牛奶,晚上是牛奶配面包。”
闻亭丽忍俊不禁。
“她不肯接受我和她母亲的帮助,说是要自力更生,但她对国内的战况一直很关注,打定主意一毕业就回国效力,对了,你该知道她现在不叫乔宝心了。”
“嗯,她的新名字叫江明。”
宝心还告诉她,将来回国之后,不会再踏入乔家大门一步,离家出走的这一步路,宝心走得相当彻底。
说起来,这两年人人都有变化,有的人改头换面,有的人开疆辟土,有的人风光不再,而宝心,算是其中变化比较大的一个,从名字到性格,都与过去的自己做了道别。作为好朋友,她由衷为现在的江明感到骄傲。
只是,一说到宝心,不禁让她想起上海的那些人和事。
“我才知道沁芳姐去了重庆,出来的时候太急,也没与她好好道个别,我很关心她的近况,一直在等她联络我呢。”
“对,董小姐带着她们欣欣百货的全体员工一起去了重庆,预备到那里之后再新建一家欣欣百货。”
“带上了全体员工?”
“确切地说,连同员工的家属在内,一大帮人,浩浩荡荡从上海逃出来。董小姐宣称自己只要有一口饭吃,就绝不会亏待手底下的老员工。”
闻亭丽笑叹:“沁芳姐真有魄力。”
“人人都有结局。”孟麒光再次将目光转向她,“你呢?”
闻亭丽不响。
孟麒光瞥一眼她手边堆起来的报纸:“陆世澄还是没有消息?”
杯子里的咖啡已经空了,闻亭丽招手再点一杯,孟麒光看着她慢慢饮啄着那淡褐色的液体,牵牵嘴角:“这些日子,你天天晚上在这里等吗?”
闻亭丽依旧不作声。
“有没有想过,陆世澄如果还活着,一早就来找你了。你这样一个聪明人,为什么就不肯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