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宋厌瑾截断,他眸光深深地凝着她的眼,没来由地问:
“师妹,你会后悔吗?”
谢虞晚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什么后悔?你指的是今日之举?怎么可能会后悔?”
“小鱼,”宋厌瑾抬起睫,眼中神色晦涩难明,“你的弱点太明显了。”
行事只为守正,可以为自己的道不顾后路,这般……可是会被像他这样的人算计得彻彻底底的呢。
什么叫“你的弱点太明显了”?
谢虞晚的五官都皱成一团,刚打算开口同他好生掰扯一番,却被宋厌瑾拿出的另一件物什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佩桃花模样的玉坠,玉质琼琼,素淡的青白色似笼似游,犹如未雨的澹澹烟水,本是清冷至极的颜色,偏偏玉上又是雕着明嫣的春桃,桃上一抹盈盈晴尽色,妆了清素意。
宋厌瑾面无表情地一把将玉坠塞进她手里,惜字如金:“礼物,用以纪念你我重新定情的。”
话题跳转得太快,谢虞晚愣了一下,又被“定情”二字吓到,手里被强塞的玉坠顿时成了烫手山芋,见她神情抵触,宋厌瑾颤颤睫,神色楚楚:
“你真就如此厌恶我?”
看“她”的神色,显然是认定谢虞晚不要玉坠就是不要“她”这个人,谢虞晚惯来吃卖可怜这一套,她叹出一口气,真诚回答:
“我只是有点接受不了,我的爱人居然是个女子。”
谢虞晚原以为这句回答能彻底断了宋厌瑾的念想,殊料宋厌瑾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旋即笑开了眼,见“她”如此高兴,谢虞晚还以为“她”是气疯了,正准备说点什么安慰“她”,宋厌瑾就已然倾下身,逶迤墨发搔过谢虞晚的颈侧:
“哦,那你不必为此烦忧了,”他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愉悦地在她耳边含笑道,“因为,小鱼,师姐是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