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昶继续翻看桌上的文书。可是,没过多久,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指着文书上的一行字念道:“腊月十八日,七营斥候长宋武奉命率队出城探查军情,与敌遭遇,战斗之时,宋因惧敌私自逃回,以致七营整队覆没,唯有一人重伤落水,后为援军所救。宋武弃部私逃,杖责二十,禁闭十日思过……”他怒声道:“身为一队之长,战时私逃论律当斩。为何只杖责二十,禁闭十日,如此判令出自何人之手?”
杜龄山额头冷汗淋漓而下,小声道:“……属下不知……”
李昶怒眉一沉,“你说什么?”
看着李昶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个倒八字,他飞快道:“但是属下猜测这可能也是谢少傅的意思,这位宋武,属下也曾耳闻,他乃是山阳伯的外甥,与先前那位凌公子一同来到淮南……”
李昶绷紧着一张脸,看起来面目狰狞,厉声道:“谢之棠人呢?叫他过来——”
杜龄山道:“谢少傅正在城中巡视,属下这就派人去请……”他急忙从书房退了出来,这才用袖子擦去额头的冷汗。他苦笑一声,自古伴君如伴虎,这才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他的衣服便已经湿透了。他不禁更是佩服那位谢少傅,无论广陵王发多大的脾气,总是一脸云淡风轻。
不多时,谢之棠来到书房,躬身道:“听说王爷叫我有事?”
李昶见到他,冷笑道:“我倒不知道,究竟坐在广陵王之位置上的是我李昶还是你谢之棠?”
这话说得很是严重,谢之棠闻言,连忙跪下道:“王爷,谢之棠乃是奉祖父之令辅佐王爷,并不敢僭越。”
李昶冷哼一声,将桌上的文书向他扔了过去,道:“不敢僭越?你倒是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
谢之棠将散落在地上的书卷捡起来,随意翻了翻。他早前听了杜龄山的汇报,早已明白李昶为何生气,便轻描淡写地道:“王爷何必生气,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王爷着想。王爷也知道,自从李放回京之后,陛下一反常态对他多有嘉赏,朝中一些勋贵官员便见风使舵,到竟陵王府巴结,只是李放自恃清高,对这些人都不理不睬。这时候,只需要广陵王府对他们释出善意,他们定会对李放恨之愈甚,这李放战功赫赫又如何,若是朝中无人支持,这太子之位无论如何也与他无缘……”
李昶面色更冷:“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列侯和寒族,也值得本王拉拢吗?这些人一个个都如同酒囊饭袋一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道我东府是回收垃圾的吗?他李放看不上的人,你竟然都敢安排进来。”想到李放不要的货色都让谢之棠给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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