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室且亡,汉当更兴。南阳宗室,只有刘伯升兄弟泛爱容众,可与谋大事。这才有了后来举兵反新之事。”
“但事到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汉朝难以复兴了。第五伦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人皆归心。刘秀不识天时,强欲复汉,正如以卵击石,安得不败?这才有了襄阳溺亡,淮北之失,全凭江淮及冥厄之险,才堪堪守住这东南一隅之地。接下来就轮到江夏、淮南,进而隔江而守,也撑不了几年,只等第五伦平吞巴蜀,公孙述一灭,接下来就轮到刘秀……到那时江水太宽也无用处,这一点,我僻在豫章都清楚,兄长身处中枢,坐镇前线,反而不知?”
李轶毕竟是做过更始诸侯的人,见识还是有些,李通则斥道:“胡言乱语!汝尚不知罢?冯大将军守住了江陵,陛下亲将大军赶赴江汉,不日必有捷报传回。”
“就算侥幸胜了一时,那又如何?”
李轶摇头道:“第五伦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他的才略,绝非王莽能比,南方绝不是对手。”
李通心知他的用意:“季文,有话直说。”
李轶道:“宛城李氏在前汉时,虽然坐拥千金之财,却只担当小小铁官,无权无势,朝中风吹草动,我家便有告缗迁徙之危;新朝时,靠着进献祥瑞,伯父得以跻身朝堂,做了小官;到了更始朝,吾等投注刘玄,更是一门两诸侯,何等荣耀!”
李轶永远忘不了当诸侯那几年的风光,对权力也食髓知味,现如今,他被刘秀撵到豫章,气候潮湿卑热,心情也郁闷至极。
看似坐享富贵,其实只是沦为囚徒,而他封地旁边,就是海昏县,前汉废帝刘贺死去的地方,李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觉得刘秀日后会记恨自己,一杯毒酒,便能夺去性命。
所以他在恐惧与不甘中,时刻关注着天下局。
李轶道:“吾等对新、汉,都谈不上忠诚,不过是为了自身富贵,为了家族兴盛,如今汉巢注定倾覆,为免李氏尽灭,投效魏皇,方为自保之法啊!”
“汝……莫非早已暗投魏国?”李通指着李轶,声音颤抖。
李轶也不羞于承认:“没错,早在数年前,刘秀所派官吏放松监视后,我便与魏国绣衣卫细作有往来,时常送出消息。自今年以来,刘秀频繁往夏口、柴桑调兵,自以为瞒得过第五伦?”
噌一声响,李通拔出佩剑,顶在堂弟胸口:“于是魏人细作,便指派汝来此劝降老夫?”
“正是。”别看李轶回答得响亮,心里却很虚,其实他一个落魄列侯,接触不到汉国中枢军情,只能提供点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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