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将魏军三座浮桥弄断,但臧宫却未能因此喘息片刻。
当他发现南岸魏军不顾未过江的袍泽,而毅然西进时,不由大骇。
“敌将定是要去袭陛下后翼!”
好在臧宫早已向刘秀发出警告,虽然当时魏军尚未渡汉,但陛下乃天下一等一善用兵之人,冯异又最谨慎,应该能从容应对这次突袭吧?
如此想着,臧宫也未着急走,随他守备竟陵的除了几千伤病,就剩下多是水手船民的舟师,对于大战爱莫能助。既然逮到了这支魏军的迂回“主力”,倒不如死死盯住,在汉水上多拦住一个魏兵,便为刘秀做了一点贡献。
就这样,不断从竟陵来支援的舟师船舶,便像被牵住鼻环的老牛,傻乎乎地追着汉水北岸魏军,亦步亦趋,往北又航行了一二十里,直到天色完全变黑,臧宫才猛地察觉不妙。
“万一此乃耿伯昭奸计,南岸魏军未袭当阳,却绕道去攻我竟陵呢?”
“调头,调头!”
臧宫急令座驾转向,留下艨艟大翼十余继续监视北岸魏军,他自己则带着几艘船迅速南下。
时值夏日,百川灌河,汉水航速,疾于奔马。按理说臧宫是来得及回防竟陵的,然而漆黑的夜晚为航道平添了几分不测,暗礁旋流导致船只损破搁浅,无形中放慢了速度,每航行一里,都冒着巨大的风险。
直到前方亮起一团红色的“霞光”,那光芒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甚至将宽阔的汉水江面都照得波光粼粼,让前路变得安全……
但臧宫却绝望了,那不是朝霞,而是火焰!
他还是来晚了,耿弇带着骑兵先行抵达竟陵,县城倒是紧闭门户仍在坚守,但没有城墙保护的码头却遭了殃。
燃烧的樯橹劈啪作响的码头随风化成灰烬的粮食,还有在骑兵影子追逐下哭嚎奔逃的人们,尽管大多数船舶都在云梦泽中停泊,逃过此劫,但汉水下游最大的码头毁于一旦!
前方场面若烈火烹热油,而臧宫的心,已沉到了冰冷的江底。
这便是第五伦和耿弇的目的:汉军舟师有优势,刘秀也依仗于此,作为后路,一旦形势不妙,随时能带着大军跑路,只要上了船,离了岸,第五伦纵真带着八十万大军南下,也奈何不了他。
还是第五伦提出了一个法子:“既然舟师难以消灭,何不毁其泊处,使水军无从接应刘秀呢?”
码头是伟大的发明,可以让吃水深的大船不必靠岸,就能卸下货物,乘载人畜。竟陵本就是汉水流入云梦泽前最后的泊口,邓禹臧宫这旬月间精心打造,增造木码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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