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看向堂下跪着的妇人,那妇人眼中有泪,但是脸上的神情,比之刚刚进来的时候,更加坚绝。
“柳氏,此事乃你家不宣之秘,为何会在此时说出来,可是因为你与陈朝夫妻不合?”赵谆问道。
柳氏苦笑一声,说道:“小妇人的娘家姓柳,祖上几代都是做屠户的,如今到了通州,只要问一声柳屠,整个通州城都知道那是我们家。我家不但做屠户,还有自己的猪场,自己养自己杀自己卖,在通州是独一份,家境算是不错。陈家则与我家不同,他们家都是读书人,呵呵,真的是读书人,就是只读书,却不事生产,到了我公公那辈儿,更是一贫如洗。陈朝是长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无奈之下,只好抛开读书人的清高,到我家的猪肉铺子里当学徒。”
柳氏说到这里,赵谆下意识地看向站在大水缸前听审的骆仵作,没办法,这院子太小,骆仵作只能站在那里。
骆仵作的白胖脸蛋上闪闪发光,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油,他就说这杀人凶手是专业的,瞧瞧,这就对上了。
陈朝在猪肉铺子里当过学徒,无论有没有出师,他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啥?你说杀猪和杀人不一样?
骆仵作可以告诉你,在大周朝不是每个地方的县衙里都有仵作的,没有仵作的县衙,就是请屠户来验尸的。
屠户能化身仵作验尸,把杀猪经验灵活运用,将人剁成三截,又有啥不可能的?
第七十章 开肉铺的娘子
陈文朝羞愤交加,这贱妇是疯了吗?她自己的娘家是商户里最上不得台面的屠户,她不嫌丢人现眼,还要在公堂上说出来,他的名声,他的脸面,都让这贱妇给败光了。
“回禀殿下,学生持家不严,这贱妇……”
没等陈文朝把话说完,一旁的衙役便一起喝斥:“肃静!”
陈文朝猛然想起,这里是公堂,堂官让他说话,他才能说话。
赵谆冷冷地看他一眼,对柳氏说道:“柳氏,继续讲。”
柳氏唇边溢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她继续说道:“我是家中独女,家父一直都想招赘,这件事通州城里知道的不少,陈文朝在我家铺子里当学徒,自是早就知道。家父回家时常会提到他,说他好学上进,在铺子里时,稍有空闲就要读书,还说他为人谦虚孝顺,总之,父亲对他很满意。我家是小门小户,没有大户人家那些避讳,我自幼便常去铺子里帮忙,和陈文朝也认识。”
说到这里,柳氏脸上的讥诮更浓:“我家虽然有些家业,可是家中世代都是屠户,没有过读书人,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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