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儿听在心里,隐隐也有些发愁,想了想抬脸道:“雁行哥哥不是回来了吗,让他去不行吗?”
朱传嗣叹口气,也不好跟她说这其中利害,只道:“你雁行哥哥还有更要紧的事儿忙,总不能外头让他管着,里头还让他管着,拉磨的驴也不该这样使唤。”
施乔儿忍俊不禁,掩唇轻嗤一声。
这时外面的丫鬟扬声道:“三姑娘,三姑爷来接了。”
施乔儿起身,好声道:“那我就先去了,姐姐姐夫早些休息。”
朱传嗣点了下头。
沐芳摸着她的手道:“路上慢些,手炉还热乎吗?”
施乔儿笑得甚甜:“热乎着呢,放心吧。”
其实哪里用得上手炉,她一出去手就被沈清河的手被攥住了,那可比手炉暖和多了。
待施乔儿走了,朱传嗣抱怨更甚,垂头丧气道:“内忧外患,满朝文武硬是没有一个顶用的,难不成当真风水轮流转,我泱泱大凉仅有的几个能人,全在开国时用完了?”
沐芳也不知也怎样宽慰他,只道:“哪里有你说的这样严重,再差的境况横竖也差不到三年前了,那个时候都过来了,还用担心现在吗?”
朱传嗣想到三年前,点头:“确实。”
那才是真真的无人能用无人可用。
沐芳舒口气,眼角余光瞥到三妹留下的绣活,便拾起来道:“这上面的鸳鸯她都快绣完了,趁着没走远,你给她送过去罢,省得大冷天的还要她再跑来一趟。”
朱传嗣垮起张脸,多幽怨似的:“哦,知道心疼妹子,不知道心疼相公,我才将外衣解下多久?身子都还没回暖,又要我出去。”
沐芳哭笑不得:“那原是我的错了,也罢,差旁的去送也一样,不劳烦相公。”
朱传嗣“哎?”了一声,起身去取衣裳:“什么旁的?我就乐意给我夫人跑腿,让别人来我还不愿意呢,怎么能抢了我的活儿呢,我这就去,等着,马上回来。”
沐芳摇头笑着,一脸无奈。
外头,夜色凉薄。
施乔儿被沈清河背在背上,两只手伸到他怀中取暖,碎碎念道:“大姐夫现在被剿匪愁坏了,看他那样子,感觉匪患一时半会难以解决,偏朝廷就给了他半年的时间,这不是在逼他吗?”
沈清河温声回应:“东南大地地势险要,匪患自古层出不穷,早已成了另一番天地。要剿匪绝非易事,但也没到难于登天的地步,无非是没有用对法子罢了。”
施乔儿顿时好奇起来,低头瞧着他说:“相公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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