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太怕这些,她怕的只有一个,褚姐姐因此误会自己、不理自己。
可她的字为什么偏偏就和沈朝玉一样呢。
这也是她至今都想不明白的点。
“江蓠,你和沈……”
她在学堂新交的朋友开了口,又停住了,旁边一道刺耳的声音道:“还能有什么,这天底下的小姨子和姐夫——”
话还没说话,那人像被一道劲风袭击,掀倒在地,倒地的时候头撞到旁边的桌案,发出“砰的”一声。
桌案也被碰倒了。
桌上的东西“哗啦啦”撒了出来,墨泼了一地。
倒地的那人捂着脑袋,呻l吟一声。
其他人却没看向这个遭殃的人,而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
前方沈朝云袖手而立,宽袖因方才的劲风鼓荡又落下,他站得云淡风轻,好像方才那极快的一击不是出自他之手。
江蓠的目光,却落在他露在袖外的一截指骨上。
大约是用的力大,那骨节上的一块皮破了,能看到血丝。
场中有人问:
“沈朝玉,姚匡是你…打的?”
“是。”
“为何?”
沈朝玉没说话,过了会才道:“我与江小姐幼时相识,曾经师从同一个先生,得了那先生的字帖,日日笔耕不辍,自然而然也就习得了一样的体例。若仔细看,于幽微处还是能看出不同,我字汤汤,江小姐之字淼淼……”
他顿了顿:“此事,曾经与我二人同一学堂的崔同知之子也知,诸位若不信,可去寻崔二郎。”
此话若从旁人口中出来,恐怕还会有人不信;可出自沈朝玉之口,那便不同了。
汴京朝玉,那可是被国师公羊子批言“有君子之风,浩然之义,恰如无瑕美玉”的翩翩浊世佳公子,而公羊子又是谁?世有观星台,公羊子为这一代观星台之主,上观帝王星象,下观黎民百姓,批言从来无错。
有这样的背书,沈朝玉之言,就和其他人不一样了。
几乎所有人都便信了。
“那、那也不必打人啊。”只有一人小心翼翼道。
“一言以杀人,一言以救人。诸君既学圣人之言,当知口舌如刀,销毁积骨。”
屋内一阵安静。
“不错!”先生不知何时到了学堂外,抚掌大笑,“朝玉说的不错!”
“诸位将来可是我大梁肱骨之臣,怎可人云亦云?”
先生出来,此事就有了定论。
学子们不再议论,各自散开,有些转而去讨论文章精妙之处,再无一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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