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一个人,白色袭衣到处是污垢血迹,他还在笑,不笑到咽气为止不罢休。这个笨蛋。
他没看见我,不然不会在尹辗出来我跟他说第一句话时笑声戛然而止。
我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我说,“我进。”
我进宫,哪里都可以,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别再伤害他了。
别打了,我做什么都可以。
求求你了。
后来我不太记得,尹辗说了好,你们都以这种方式跪我,好得很,覃翡玉昂起头倒着看到我,突然疯了一样大喊大叫,手在地上爬,他身后的人又将他拖回去,他喊的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只记得他被拖走时,地上留下十道五指印长长的血痕。
那天我被尹辗拦下时我像他一样笑,我靠在马车壁上,不是笑自己不自量力,就是想笑,突然就开解了。掀开帘子那人怔怔地看着我,看着我笑,看着我发疯,我从他手边的缝隙间看到马车夫已经倒在马背上,浑身血迹,我说麻烦好好安葬他,他本不该因为如此徒劳无功毫无意义的事死。
除开我自己之外,任何一个人为此事、为我死都是不值得,不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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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晚,我们坐在院子里,他讲,“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是孤身一人。”
因为我告诉他我之前都是一个人被关着,好无聊,好孤单。
“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能看见存在我的脑海和幻想之中的朋友,除了满室漆黑和填不满的空洞,就只剩下这些看不见的朋友作陪。
奇怪的是,不管孤独和落寞如何侵袭,我从未想过找一个现实的人疏解。
我是那个对着空气和四面墙说话的怪小孩。在脑袋里编织很长很长的故事与梦境,以此打发无聊的时间。自己给自己讲故事,不予任何人说。
每一个朋友都喜欢我的教养,喜欢我说漂亮的话和好笑的笑话,却没有人真正在意我想说的话。”
我说,“我懂了,你自闭又孤僻。”
他笑笑,“所以你怀疑这样的我讲出来的话,你讨厌我的反复无常和捉磨不透,我不怪你,我只是需要确认,确认伸出手是值得的,但我后来发觉我错了,错得离谱。”
我不知道他具体指什么,只觉得他认错认得真诚,拍拍他的肩宽慰道,“没关系的。”
“但是你出现了,很奇怪,你也很奇怪,你愿意一直听我讲故事吗?”
我说我愿意的,我喜欢你那些故事。
他就笑了,无比好看。
但他今天没有那么好看了。
他狼狈,满身血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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