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隐
覃隐将厚典《汉律九章》放置书架高处,转身对矮至少三个头的侍女笑着说:“要不要我帮你放?”
侍女红着脸,将手上抱的四五本《天阁宝录》递给他。
覃隐放好,点了点书架上的书,回身道:“你要的书不在这里,是不是记错了?”
“行行行,等会儿我来找。”应话的人把笔夹在耳朵上,显然有些焦躁。
木榻上有三个人,身着裲裆,侍女童子围在其侧为他们扇扇子,送上水果,面前一张矮案,其上摆有砚台,投壶,古琴,果脯盘等。三两侍女在他们面前捧卷,执笔的人对着书卷上的内容修修改改誊抄,不时停下互相询问,争吵。比如两个人正因某古籍上某个错字的改正争执不休,其中一个嗓门极大,另一个吵不过他。
“我懒得跟你说!”说着下榻,踩鞋来穿。
“隐生!你来。”将身上披衫交给随侍的婢子,负手走出去就要下班。
出门时此人已是衣冠整洁,风度斐然,腰间一块蝉玉坠,衣袍纹饰至少三品官。走下阶梯,回身看了一眼“皓文馆”的牌匾,愤而暗道:“下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先太皇谌漾曾命罗焞中、樊仕胧、房佐等大才子校订皇家藏书,先太皇太子谌焴崇尚儒学,虽太上皇谌熵不感兴趣,但仍命其校阅二十大典进行下去。熵皇在位期间,因道家玄学盛行当道,对这些都不是很重视,几位大文官学士如同退休养老般,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罗焞中更是从殿选文试第一的儒学少年郎,干到了四十好几胡须鬓髯。
新皇即位,下令重启古籍校典,才有了先前这一幕。
覃隐拿着书卷并不上榻,坐在榻边,笑笑地看着胡床上翘着二郎腿的房佐房大人,此人最为随性不羁,此时正把毛笔夹在撅起的上唇处,抓耳挠腮。覃隐道:“墨都弄到脸上了。”
“他呀!每天不画个大花脸出不了这门!”另一边樊仕胧说。
“欸,最近胡老爹那边巷子口有家新开的茶馆,味道特别正宗。”校着校着开始闲聊,“自从以前在旁净山喝过正宗普洱春茶后,就再也没有喝过了!”
“真有那么正宗?”对面罗焞中立马来了兴趣,“等会儿去试试?”
樊仕胧刚说一个“走”秘书监喻觥从外面背着手走来:“哪儿?不捎上我一个?”
两人立马“来得正好来得正好”下榻揽着后来的那人一起出去。
这几位年纪都大,又是老臣,在这儿待了许久。覃隐年轻,刚来,很多工作落到他身上是不言而喻的。覃隐手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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