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缓缓合拢。覃隐折身走向后廊,却在走廊尽头见到等在那里的颐殊。她挑着灯,身上披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鹤氅,烛火的光亮都比她眼中的光芒更甚。
“你为什么答应他?”
她问。她苍白如新雪,又薄得像纸。
“说了不代表会做,做了又不是按照说的做。”
他面不改色,微微偏头看她。
虽然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是……
颐殊的宫灯掉在地上,覃隐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恰恰揽住她。
他跽跪在地上,搂她在怀中。离得近了,才听清他口中念的别生病别生病别生病……
“琯学宫,好个琯学宫。”
她仰颌靠在他的肩上,月亮在她眼中破碎,碎了一地。她只是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暂且从琯学宫退出,却没想到,这是最正确的决定。
“我以为只要努力就能获得认可,原来,他们根本不在乎。”
覃隐垂眸看见她的眼角,潮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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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
“他们之所以这么急着推行改良田,把农民的田作试验田,就是为了甩清责任。不下雪,就不是皇帝不仁,来年蝗灾大作,饿死百姓,就不是皇家的错……”
说话间,到了张府的庭院,两人立刻噤声。
张府后庭的圆形拱门上有一道黄色的镶边装饰,上边镌刻着“养气静和得道守中”。里边已经聚集了吏部尚书魏秉、工部侍郎张巧工及兵部侍郎张巧兵等一干人。
“圣上对他放心,他父母不详,无妻无子,不能有后,跟太监有何分别?”魏秉举着酒杯跟同僚谈笑,“怎么知道的?之前圣上留他玩乐,他装晕。还能是什么,不举呗!”
众人大笑。这时魏秉才看到他们,朝两人迎过来:“谢侍中,朱博士,贵客贵客。先敬其宾,后敬其主,先来同我们喝几杯。”又低声解释,“张大人在内间听政,忙公事。”
谢謦寒婉拒了他的盛情邀请,同朱委闰在雅亭坐下等。谢謦寒道:“等来年开春,就能看到结果了。琯学宫的学子不如一个乡野村妇,说出去毕竟不好听。你作何打算?”
朱委闰望着雅亭四周环绕的湖面,“你知道古人如何驯马的吗?先任它跑,跑不动了再勒紧马首掉头。她现在好似一匹失去主人的烈马,这样的马驯不了,是要被处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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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年的田是青黄不接,颗粒无收啊!”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朱委闰大笑,旁边陪着他的人也跟着笑。
覃隐从袖口摸出两锭银子,放进年轻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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