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妙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柳嬷嬷很快把事情说了一遍。
昨儿拍得灵嫣的是河西来的皮毛商人。商人倒也算是有教养,进了屋锁了门,并没有毛手毛脚的轻薄,而是客客气气地问了灵嫣的姓名生平。灵嫣木讷老实,跟堂上审犯人一样问什么答什么,很快商人也觉得没趣儿,便让灵嫣斟酒,再弹首曲子来听。
这一斟酒就出了大事。也不知她是故意还是因为紧张手抖,一杯水酒全泼在了商人身上。商人没有计较,换了衫子重又坐下,命灵嫣弹琴。灵嫣习的是箜篌,已有四五年的功力在身上,可这一晚却是弹什么错什么。商人便是傻子也看出了灵嫣在故意捣乱,于是也不要她弹琴唱曲儿了,宽衣解带便要直奔主题。这下灵嫣再支撑不住,那些“藏拙”“装笨”的小计谋全都成了笑话。她死死拽着衣襟梨花带雨,跪在地上哭求商人不要碰她。
“这这这……这真是荒唐!”苏妙妙把手中的珠花丢到妆台上,然后赶紧说,“我可没有这样教过她!”
柳嬷嬷笑道:“红姨自然是知道娘子秉性的,不会怪到娘子身上来。”
“红姨也惊动了?”
“自然了,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红姨半夜把林娘子喊起来接待那商人,不仅嫖资全免,更兼好一通赔罪。花魁娘子和处子终是有区别,那商人起先还不愿,好在林娘子有本事,到底安抚住了。后来蓉妈又被罚了月钱,只因她没教好灵嫣。到最后是罚灵嫣,她身着单衣跪在院中,几个龟奴并小幺儿对她又打又骂,折腾了好一晚上。”
正是元宵,数九隆冬的天,只着单衣跪在院里,便是打不死也冻死了。苏妙妙到底不忍,问:“那灵嫣……”
“哼,那蹄子。”柳嬷嬷不屑道,“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只看她能不能被打醒吧。如若她还是这么冥顽不灵,那……哼哼。”
苏妙妙暗自胆寒,默默祈祷灵嫣能自己想通开窍。
——
二月二龙抬头这天,柳嬷嬷来报,灵嫣怕是不成器了,让苏妙妙去见她一面,兴许还有救。
苏妙妙进了后院,早已有人备下了软椅和火炉。待苏妙妙落座之后,机灵的小丫头子又递上手炉。
尽管已是二月初二,在院子里头也还是很冷的。坐在毛毡上火炉旁的苏妙妙不觉得,可只着单衣的灵嫣跪在院里的石板上,冻得瑟瑟发抖。苏妙妙于心不忍,道:“你凑近些吧。”
灵嫣被打了这半月有余,早已被磨得什么心气儿都没有了,赶紧膝行上前,远远蹭着火炉。
“你这又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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