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苏妙妙轻声道,“你原本可以好端端在火炉旁坐着。”
“妙娘,妙娘!”灵嫣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我实在不愿接客!”
苏妙妙定定地看她。听柳嬷嬷说,灵嫣被锁在后院的柴房里头,每日只给一碗汤面,每个时辰都有妈妈换着花样来训话。训话完只问她一句“依是不依”。若她还是不肯松口,叫来龟奴便是一顿毒打。如此周而复始,十几天下来,灵嫣身上并没有什么破口伤疤,也不见鲜血淋漓,但苏妙妙知道衣服之下定是淤痕遍布。龟奴都是手艺人,动刑也都是驾轻就熟,刚好掌握在一个不会缺胳膊少腿却能让姑娘痛得死去活来的程度。最绝的是,待得灵嫣点头愿意接客,这些淤痕只消揉上特制的药膏,不出三五个时辰便能好,完全不会有碍观瞻,惹客人生厌。这路数是平康坊里早用惯了的,只是苏妙妙从未想过会发生在陪伴自己多年的灵嫣身上。
“你既不愿,便该在入教坊那一日一头碰死。再不然,自我把你交到蓉妈手上那一刻,你就该知道这是预备着要你接客了。你真不愿,多的是法子自我了断,说不定还有文人雅士给你写诗,赞你的气节。”
“我,……我不愿接客!我能写字看账,我还能卖艺。我不会吃闲饭的,我什么都能做,只求姑娘给我一条活路!”
“你做梦!写字看账这种体面差事,外有账房先生,内有上了年纪退下来的娘子,岂能轮得到你?至于‘卖艺不卖身’,我呸!我早同你说过,那是痴心妄想。如今我且问你:你不愿接客,究竟是为何?”
灵嫣呆呆听着,苏妙妙的话如惊雷轰入她耳朵里。妈妈和龟奴也是同样的说辞,可她从来只当他们在诓骗自己。可如今,一向和气亲善的苏妙妙竟也这样说……
她涕泗横流,往前爬了两步,抓着苏妙妙的脚踝哀哀嚎哭:“我不接客!——我若是破了身,这一世便再无半点指望了。我就完了!我怎能堕落下贱至此!”
苏妙妙听她这样说,气得连急喘几口。世人轻贱已是娼门的万钧镣铐,可灵嫣还偏要将贞洁与品德画上等号,给自己又加上重重枷锁。苏妙妙冷笑出声:“怎么,破了身便是下贱?便是堕落?照你这么说,那些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的人,只因是处子就该无罪释放?你也见过苛待庶子庶女、打杀无辜妾婢的正室大妇。她们倒是干干净净,一生只同一个男人睡觉。她们难道品德高尚?”
灵嫣老实木讷,口舌之争上哪里是苏妙妙的对手。她张口结舌,只顾着摇头,喃喃道:“但世人都说……”
“我教了你两年。我教你如何在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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