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抱歉,我多管间事了。」转身匆匆要走。
他来不及釐清思绪,却一个念头涌上:「既然一期一会,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店员带着疑惑看向他,「什么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美丽的眼底泛起粼粼涟漪,店员沉默半晌才说:「下次见面,我就告诉你。」
他身后起雾的玻璃窗外,一道亮黄色车灯驶近,朦胧白雾中,一枚可爱的角落生物图样浮现──想念着妈妈而偽装成蜥蜴的水蓝色恐龙。
粉色染发的店员望向窗外,低声说:「你男朋友来了。」
他再度愣住的同时,感应门「叮咚——」一声打开,林靖颖快步走了进来,语气急促地说:
「抱歉,你等很久了吧。」
店员已经回到柜台,彷彿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们没有对话过、没有相遇过,只有他手上捧着的麵碗仍留着最后一丝馀温,暗示刚才那段时间真实存在。
他长吁一口气,掛上微笑,对林靖颖摇摇头说:「没有等,我刚好吃完东西。」
林靖颖即刻缓下神情,「那走吧,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他拿起麵碗放回柜台,和林靖颖一起走了出去才说:「去我家吧。」
二十一岁那年,他谈了一场恋爱。只维持短短几个月,却至今无法忘怀。他爱上了一个男人。那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不爱,而是一直爱错。
两年后,父亲成立祕传媒,他成为第一批记者,被分配进旅游线。虽然从没问过,但他知道,父亲选择了用距离来逃避他们之间紧张的关係,他像是被最后一根救命的绳索甩开,甩到欧洲、南美、非洲,甚至走过北极圈,最后发现,距离改变不了关係。
不过,他与父亲的关係确实改变了——因为时间。这些年来他深刻感受到,只要把情感放进时间的洪流,无论爱或恨或其他更深的缺憾,最后都会在心里慢慢平静下来,就像一张急奏的心电图,不去注意,便会渐渐地没了生息。
渐渐没了生息的,还有他对同样拋弃了他的前任的爱。分手两年,他知道自己早已不爱了,努力遗忘前任的模样、前任的声音、前任的抚摸,然而他就是忘不了,那样深爱着一个人的心情。因为分手突然,无法即刻断续的爱无处安放,伴随着日夜增生的恨,那种既爱又恨、既苦又无法忘怀的感受,唤醒了他每一寸肌肤、每一丝感官,他第一次感受到心脏送出血液,支撑了他活下来。
这个时候,林靖颖出现了。
旅游线记者必须两两为伴,每一趟旅程、每一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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