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维青不相信蓝一筒会逃婚。什么爱情、原则,在发现蓝忠的隐藏资产时便集体让步。
再者,她用假身份和蓝一筒办了结婚证,逃了婚礼又能如何?
但如果没有逃婚,那一个大活人能去哪里?
项维青有种清晰的感觉,是经验打造的直觉:他可能已经死了。
会是谁?
高跟鞋和婚纱已经在洗手间被换成了一身黑色工装,项维青甩掉了伴娘,独自前往婚房。
婚房只是摆设,没有人住在那里,但房卡还在项维青手中。
刷开房门,酒店刻意营造的香气扑面而来。
房屋很大,进门是客厅,深入是卧室,此外还有一间小客房。
她和蓝一筒都懒得在细节上做得过分逼真,好似谁想在一场戏里占什么世俗便宜一般,所以连床单都没换成红色的。
项维青搜查了角角落落,每一个能藏活人(或死人)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找到蓝一筒的踪迹。
她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开始思考这个人能去哪里。
视线信马由缰地周转于这间价格不菲的婚房,一些毫无用处的摆设应有尽有,比如只有几本书的书柜,不会被打开的电视机,还有窗前小桌上的一套“苏格兰乐队组件”。
组件里每个小人都穿着红黑相间的格子裙,端着风笛吹出婚礼进行曲。
其中一个小人表情奇异像个小丑,正敲打着腰上的军鼓。
它的右手臂应该是损坏了,带着手里鼓槌,不断敲击前一个人的肩膀,声音像和谐舞姿中失误的踩脚,还踩了一次又一次。
不仅如此,它脚掌和底座也不知何原因分离开来,头也故意搞破坏似的倒在左侧人的肩膀上。
没有什么比听着这样的乐队演奏更难以忍受的了!
项维青伸手把这名乐队成员拿起来,安好脱臼的手臂,对准底座的凸起,将它重新固定好。
不协调的一部分已经清除,婚礼进行曲继续演奏,每个成员各司其职,帽子上的毛都摆动得规律。
好了,目前一切都令人满意,不过……
项维青蓦然察觉出一丝异样。
她凑近那个顶着小丑脸的小人,从它惊人的大眼睛,观察到半个脸大的耳朵,还有能裂出一个东非大裂谷的嘴唇。
忽然间,一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项维青的视线里——这个残废的苏格兰乐队成员,眼下被点上了一颗痣!
那是鼓槌敲下的一记鼓点,画笔坐落的一笔点睛,也是该死的牧嚣哼出的一声轻笑。
霎时间,项维青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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