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月,傅屿迟就来过,虽然有意避开出现在她眼前,但黎初还是从星星点点的异样中发现了他的存在。
三年的时间,傅屿迟来过无数次,黎初也发现过很多次他存在的痕迹,只是一直都装作毫不知情。
他既然不露面打扰,她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现在,平衡被彻底打破。
傅屿迟是铃兰的父亲,血缘关系割舍不断,黎初没有理由拒绝他的探视请求。
私心里再不情愿,此刻,她也只能点头答应,“你可以见她,但是,你不能以父亲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傅屿迟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原本明亮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低沉的嗓音哑到沙砾:“好。”
街道空旷寂寥,只有莹莹月光洒落在路面上,和暖橘色的灯光交织在一起。
初春的气温回升,到了晚上却还是寒冷,从北面刮过来一阵风,冰凉的寒意裹住黎初单薄的身躯,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我送你回去。”傅屿迟连忙打开后车门,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黎初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被打开的车门。
这条街一向清冷,连车子都很罕见,刚才路过的车被那对情侣拦截,再要等下一辆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她没有拒绝傅屿迟的提议,抬脚走了过去。
落座后,黎初礼貌地致谢。
傅屿迟搭在车门的手一顿,眼里闪着复杂的情绪,没有回应。
车子平稳地行驶,黎初靠着玻璃窗,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深夜的文德镇很安静,整个镇子似乎都沉睡在梦中,唯有河流两岸灯火通明,昭示着这个镇子的烟火气息。
间隙之中,傅屿迟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的人,眼神闪烁了许久,他试探着开口:“铃兰是女儿的小名吗?”
后座的人猫似的回了一声:“嗯。”
“我没有找人调查你们,只是听你提到过这个名字。”大概是担心黎初怀疑,他立刻补充道。
他已经无数次听见黎初喊这个名字了,第一次听的时候,他怔愣了许久没有缓过来。
他想起过去从黎初脖颈上扯下来的那条项链,吊坠就是铃兰的式样,黎初珍视的目光到如今还会浮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