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深夜出来听小曲,不知家中的发妻可曾知晓?”楚雩捏起酒杯,在自己的鼻下嗅了嗅。
他像是又随意地想到了一点,“哦,还有,周相昔日的不少同僚都先后入狱,唯余周相一人相安无事,不知周相的心中可过意得去?”
曾经的同僚因那似有似无的牵连名头,近日里都一并断了仕途。而当年代帝跟前的红人周明岱,却依旧坐稳了新帝手下的相位。
且不说他姓周的自己良心何在,谁都猜得出,那些他的昔日同僚们在狱中会如何看待他。
更甚者,像是不介意被人撞见似的,他如今竟然大晚上还跑到勾栏画舫里喝花酒。
衣不蔽体的女郎在门外欢笑着略过,脂粉味都窜进了门帘内。
面对不速之客一而再的发言,周明岱仍然默不作声,慢慢酌饮着自己杯中的酒。
咚。楚雩搁下自己的酒杯。酒水飞溅到了桌案上。
他的脸沉了下脸来,冷笑一声,讽刺道:“周相是因邀不到我五哥,便宁愿独自一人喝闷酒么?”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几个人心中自有的算盘。
果然,周明岱闻言抬起眼来。
他眼中一片镇定,丝毫没有饮酒后的松懈,只淡淡回道:“王爷多虑了,下官在朝为官,自当忠君。代帝虽有恩于下官,然在下也不敢如今还同其后人有所私交。”
说的话也如清醒时那般严丝合缝,挑不出错处来。
“是吗?”楚雩盯着他的眼。
周明岱自顾接着说道:“至于王爷所言,乃是误会,王爷是王爷、王爷的兄长亦是王爷,你们在下官的心目中都是同等的印象,王爷你不必过于自谦了。”
“哈哈哈哈哈!”楚雩笑出一股邪气来。
他凑上前,给周明岱手中的酒杯满上,随即说道:“想必周相这张嘴也是这般讨得当今欢喜。那么以周相久沐圣恩的眼界看来,如今这东宫若是生了嫡子,陛下还愿抱养过去吗?”
带着酒气的气流中,夹着出一丝神秘的洞察之色来。
“王爷慎言。”周明岱看着手中几乎溢出来的酒杯,“皇嗣之事,你我最好还是莫要打搅了。”
楚雩顿时一股暗火涌上心头——
谁都知道那楚蔽不能人道!
青盛帝在位时,正是那厮自小的隐疾,才早早被判除在一众兄弟夺嫡的资格之外,没想到祸兮福所倚,让他在最后一刻能伺机而动后来居上了。
可夺得了皇位又如何?他楚蔽生不了儿子!日后的江山自是不会落在他的亲生子嗣手里。
所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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