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灰蓝釉楸叶式笔洗,说这是他给七殿下的一点心意。
楚言枝这些年没少收他这种贵重礼物,他每回都说殿下给的糖便足够了,次数一多,楚言枝哪好意思,回礼都不知道怎么回。
“殿下不必心有负担。”钱锦脸上含笑,行礼离开了。
出门下阶走到殿前,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佩剑少年,钱锦脚步微顿。
每次见到他,狼奴总是眸光森寒地盯着他,只有七殿下在的时候才会收敛些。几次下来,七殿下也感觉到了,便让狼奴站到外面等着。
钱锦心里清楚,这孩子打一开始的时候就对他十分抗拒,再加上他是在北镇抚司长大的,北镇抚司素来与东厂不和,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想也不用想,辛恩那老死板在教导他的时候,一定没少说东厂的坏话。而且北镇抚司做的不少任务会与东厂有所交叉,每回不倒戈相向都算状况轻的。
除了北镇抚司与东厂关系不睦的因素外,还有上林苑。钱锦从几年前辛恩正式收他为徒的时候就听说了,狼奴一直在找当初那两名猎者。
上林苑的司苑太监余仁与那两个猎者颇有些交情,得知当初被锁在笼子里奄奄一息的狼孩竟一朝进了北镇抚司,便将消息递去了,保险起见让他们近十年内都别再回京城,若是抓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兽物,拖人运来即可,分红照常。
狼奴至今不曾离开过京城,也不曾托辛恩去其他各府各州打听那两名猎者的下落。若他往后只甘愿做七殿下的贴身侍奴,倒再没什么好担心的。
钱锦对他淡淡笑了下,提步领人出了长春宫。
狼奴手按着木奴的脑袋,一直等钱锦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进了正殿。
楚言枝正捧着那只漂亮的笔洗欣赏,坐在一旁喝茶的和妃却面有愁容。
这个“嵇”字,指的是当今内阁首辅嵇嘉吗?姚窕久居深宫,不曾听闻前朝的事,但也知道这嵇嘉从前作为内阁大学士的时候,确实做过几位皇子的老师,譬如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包括施昭仪所出的八皇子,都被他教导过。去年中秋的时候,施昭仪还向她悄悄抱怨,说自那之后嵇大人再不能在文华殿讲学了,珀哥儿才适应了他,他倒要走了,也不知新换上来的会教得如何。
嵇嘉不会再继续为皇子讲学了,身为首辅,也当然不会再和楚姝产生交集,那这个“嵇”字,到底指的是谁?
三公主既然能说出那么两句话,显然是知道内情的。恐怕得去亲自问一问了。
“殿下能带上奴吗?”狼奴牵了牵楚言枝的袖摆,期盼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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