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将近一年了她还没放弃这个打算。父皇又让礼部为她择驸马了,算算最迟不过明年这个时候,她就会被嫁出去。
更令人意外的是,春闱放榜没多久,成安帝竟力排众议,真准允了楚姝和她进文华殿与皇子们一起读书的事。但因为反对的人太多,他折中了下,让她们七日去三次,平时的课业想做便做,不做便不交。
楚言枝忍不住私下去问楚姝,她究竟是怎么让父皇答应下来的,楚姝沉默了好久才说:“总之不是真为了我好。”
楚言枝听不明白,又问她难道太子与宣王也没反对吗?她摇了摇头,说这件事,对太子而言绝对算不上坏事。
这让楚言枝更迷惑了。
不管怎么样,能去文华殿读书了,于楚言枝而言是意外之喜。
翻了历日,三月三是她上学第一天,在这之前她就让人去把自己去年这时候亲自挑的文房四宝等物翻出来了,一些不好的直接换上了新的。
姚窕却比她紧张,认为成安帝突然答应这件事,绝不会是楚姝一直央求能有的结果,过几日便趁钱锦来送东西的时机暗暗打听了番。
“有些话,奴才不好对娘娘直言。”钱锦经姚窕几次相邀才勉强坐下了,端起茶碗喝了两口放下后,一边闲话似的问起楚言枝识字读书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一边拿手指沾了茶水,在桌案上划了几下。
姚窕笑着说楚言枝读书天分一般,不过倒肯努力。看到桌面上水迹模糊的一个“嵇”字,她笑容微僵。
钱锦手际在桌上一抹,旋即笑向为证明自己而踱着步背诗的楚言枝道:“七殿下肯学,已胜过大半的人了。奴才儿时也上过学,却是夫子最头疼的那类学生。”
钱锦神色微有落寞,呢喃般道:“我那妹妹,却与我不同。”
他的小妹并不聪明,却喜欢拿着烧到炭化了的木条跟着他在院子里写写画画,写得字不成字,画不成画,还总追问他好不好看。
妹妹也总想读书,但绝没有女孩儿进学堂的道理。她常给他点好油灯,然后趴在那张泛着酸腐味的桌子上看他写字,母亲这时候便会斥责她扰了哥哥读书,女孩儿家就该跟她好好学学怎么缝补衣裳做绣品。
她后来确实练出了好绣技,他则念书念得一般,直到叔父一家借着他那个痨死鬼父亲欠印子钱的由头,趁母亲病重掳了他们兄妹俩,把他送进了宫,把她卖去了青楼。妹妹的好绣技成了笑话,他随便读过的书却成了他翻身最大的依仗。
钱锦没在长春宫久坐,除了将成安帝命他送来的东西一一奉上外,又另拿出了一只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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