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吓死老子了。”
*
顾昀带着晏安宁主仆二人一路出了马场,只觉身侧的佳人今日格外沉默些。
他从惊魂未定中归了神,心下便有了十足的雀跃——在顾昀的印象中,晏安宁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性子,今日却贸然出现在马场拦马,实在不似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那便只有一个解释,她是太过担忧他,才会这般急匆匆地现身。
毕竟马饲料出了问题,伤及的未必只有阳安侯。
顾昀悄悄红了耳根,四顾不见有下人环立,便伸出手想拉住安宁道几句私语,谁知手刚伸出去,对方便唯恐避之不及地往一边移了一个身位的距离,浑身写满了拒绝的意味。
他不由一怔。
晏安宁抿了抿唇,低声道:“男女授受不亲,表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她鲜少有这般冷淡的时候,顾昀不由驻足多看了她几眼。
她今日着一身鹅黄撒花对襟褙子,身段嫩得像是初春的丁香花,细绦束起的杨柳腰下一袭荼白镂金挑线裙衬得整个人柔情款款,她又低着头不看他,越发显得温婉柔媚,眉黛目清,让人移不开眼去。
见这姿态,顾昀只以为是她回过神来害羞了,并不能看清她垂下的眸中古井无波的淡漠眼神。
“此事事关重大,表妹回了府,宜将人交给夫人,免得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顾昀思忖片刻,温声嘱咐道。
纵然还未入仕,他却也知有人的手脚伸到阳安侯头上,必不是寻常家宅不宁的祸端。她身边的婢女无意中听闻了此事使得这祸事被拦下,确是好事一桩,但背后之人,定不是他们这些小辈能应对的。
晏安宁唇角动了动,只点了点头。
她将此事捅到了徐启面前,只怕此时那“说梦话”的婢女春晓早就被顾文堂的人控制了,哪里还轮得到她来决策如何应对?
但这话她没有说,亦不想同顾昀多说。
顾昀送着她上了马车,似乎还有意跟随,晏安宁抬眸一笑:“侯爷如今惊魂未定,身边正缺人呢,表哥还是陪在侯爷身边尽孝吧。”
闻言,他微微一顿,似有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路上小心些,不要在外头逗留。”
端的一副深情厚意相对,半刻也不愿同她分离的模样。
晏安宁坐入车厢中,待得车轮轱辘轱辘声间歇轻重落入耳边,嫩如水葱的手缓缓压在了心口。
在过去的九年里她一直一门心思想嫁与他,她以为,她是不会对这门算计来的亲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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