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腔的愤懑尽写在脸上,哪里还有初见时不疾不徐的端方少年气度?
听得此番质问,晏安宁却未曾抬眸看他一眼,手中用来圈点的毛笔不停,只静静道:“人活世上,难免要给自己寻些差事打发时间。再者,被毁了上好的姻缘,总也要想些别的安身立命的法子。”
这话听起来得可怜,可晏康却半点也不信。
他面前的这位嫡姐,绝非一味仰仗未来夫君的柔弱菟丝花——她心机深沉,自打回了江陵便将全家闹得鸡犬不宁,又怎么会被晏婉宁那样低劣的手段逼得狼狈不堪,去风月场里转了一圈儿?
晏康认定了这一点,是以早先父亲提起严家的婚事,他只当她百般谋划是为了换亲,自是绝不愿应下,遂了她的心意。可惊雷乍响,他才恍然,原来她野心勃勃地谋求的竟是晏家的家业!
牝鸡司晨的事他觉得荒谬,却又忍不住恐慌——毕竟,晏安宁是能在京城那等寸土寸金的地段攒下家业的女子,绝非一般女子可言。
他冷笑一声:“严家的婚事还不够满足长姐的胃口吗?如今,倒还想对晏家的庶务指手画脚起来!长姐难道不明白,你所做的一切,终究是徒劳无功吗?”
摆足了晏家少主的谱。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来这里吵闹?”
云淡风轻的眸子里满满倒映着对他的不以为然,通身的气势像是经年的上位者睥睨着不足挂心的蝼蚁。
晏康不明白,一个寄人篱下的女子何以能养成如今这般模样……
然他多年养尊处优,骨子里的自尊亦是不容小觑,当下便冷冷放话,拂袖离开。
“既然长姐这般有把握,那便大可试试,瞧瞧是您这尊过江龙只手遮天,还是地头蛇更胜一筹!”
晏安宁笑了笑,也不理睬他,只低下头继续看从晏樊手中要来的一应铺面的账册。
年前,朝廷开了津门的口岸,她也凭借着重来一回的先机,在众人观望之际便紧随着朝廷使者的步伐派人出了洋,很是赚了一笔银钱。
风声传到江州府一带,丝绸生意向来欣欣向荣的江州府商人们自然也不甘人后,只可惜去途遥远,消息一来一回拖延了些时间,倒也鲜有人能在这上头占得什么大的好处。
然前些时日,朝廷有意在漳城另外开埠,以达到与东南面的河图国友好往来,互通有无的目的的传言却不胫而走,将原本已然冷却下来的众人的心又挑动得沸腾了起来。
而在晏家,漳城的生意近些年晏樊则已慢慢放手给唯一的男丁晏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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