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这点微弱的希望,执意问,“所以你能陪我吗?”
“不能。”
立场始终坚定,钟嘉诚以为他是做了梦,不死心地看着柳枝枝,将所有话收入耳内。
“孟侦是我家人。我工作很忙,做任何事情之前,想的是家人和好友,因为我的幸福有一大半是他们给的,其次才可能有多余心力顾全别人。但这两条我都没有。”
字字剜心,句句磨骨。
这条线决定在柳枝枝的地界,注定没有钟嘉诚的乐园。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逾越的割据感,使他只能孤零零地立在结界之外。
钟嘉诚假装不在意,掂着沉甸甸的头颅,瞥向窗外,视线平定在那颗灰色光杆树枝上。
柳枝枝让护工进来,“不早了学长,祝您治疗顺利,早日康复。我先走了。”
堵着这口气,几秒时间里,钟嘉诚按兵不动。
咣当一声。
门已经关上,他悄悄回头,只转30度,用余光看病房,桌前已经没有柳枝枝的kelly包。
旁边的中年护工阿姨颔首,“先生你好!”
“你先出去一下。”
他后背隐隐发寒,扯唇虚笑。
再次咣当一声——
他又转回一半脑袋,双目觑一眼门口。
病房门的中间有个透明玻璃,看清这堵门外空无一人后,钟嘉诚沉头捂脸,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许久后,病房外传出一阵男人的哀嚎,挣扎且痛苦,听得护工阿姨瑟瑟发抖。
“柳枝枝,有本事你以后都别后悔!”
“你别想再浪费我一丁点时间。”
“我这辈子都不会守着你。”
*
惦记着孟侦昨晚说要给孟奶奶拿药的事情,刚好柳枝枝离那所私立医院不远,揣着所剩无几的电量,问孟侦要奶奶的身份证号。
消息电话石沉大海,她只好问孟茱,随后报奶奶的身份证号,结果领到一纸袋中药出门,手机已经光荣关机。
挥手拦了半天出租车,她送去大平层。
去海市工作后,孟奶奶好久没见枝枝。充这会儿电的时间,奶奶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柳枝枝心里有点小不开心,便回绝道,“不了奶奶,我要给孟老板过生日。”
“咦?”
孟奶奶眼含疑问,“阿侦没有生日啊,他说他不知道。”
“没有生日?”
回忆往事,孟奶奶声音带着疼惜,“阿侦是保育员在小医院的厕所门口看见的。那时我们阿侦才一岁半,身上一件儿衣裳都不给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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