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书册上明晃晃的写着裴璃两个大字。
“这些东西谁叫你写的?”
陈太师手中拿着方焕被扣留下的题本,连同裴璃的《法经》一起扔在地上。昨夜刚下过雨,他甚至还用脚将册子和题本踢进水坑里。
方焕顾不得许多,忙得伸手去捡。只是上面的墨迹很快就被水湮开,那是裴璃翻读了两年的书,闲暇之余一笔一笔写下的注解和心得。从来舍不得借人,第一次借给方焕就被弄坏了。
“回……回太师,是下官自己的言论。与他人无关,没人指使下官。”
他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干净上面的水渍,连头也不敢抬去看居高临下的人。
“妇人之仁!!!你只是小修撰入士还不到半年哪来的这些谬论,还不是有人指使你!!”
陈太师怒斥着方焕,即便余光扫到进来的裴璃也并未收敛。似乎就是要说给她听的,指桑骂槐骂给她听,将误杀陈启的憋闷也撒在她身上。
“此等包庇罪犯的言论还敢在朝堂犬吠,方修撰读的圣贤书读是如此教你枉顾他人性命,纵容犯罪的?你才读过几本律书,就敢口出狂言妄谈修律!!”
“下官……下官……”
方焕被骂得狗血淋头,只是跪在地上擦着被水打湿的书,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裴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一只手将他扶了起来,直愣愣地将陈太师顶了回去。
“那本将军敢问陈太师什么人才能讨论修律?方大人是朝廷命官,皇上钦点的翰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何就议不得国事修律?何况,西褚大律本就诸多不合理之处,那就议得!”
其实现在讨论修律之事以方焕的资历来说确实过早了,却又是迫在眉睫之事。
裴璃虽然有些恼他过于莽撞,竟不同自己商量擅自上书。以至于先露底牌,题本没呈递到御案,叫陈太师劫获而趁机发难。
“老夫倒是没想到裴将军会自己跳出来,将军才回京几个月就拉拢如此心腹,培植党羽!将军大谈西褚诸多不合理,可知这小修撰题本里写的都是什么狂悖之语。包庇犯罪,纵容罪犯,他在体恤作奸犯科之徒,谁来可怜家破人亡的受害人?”
裴璃又怎么会不知道方焕的题本里写了什么,他们是同类中人,在为同一件事而努力。
陈太师口中言之凿凿的包庇罪犯,是她毕生追究修订大律。废除宫刑炮烙,诛灭九族,牵连亲属之罪。
她再也不想有人无辜被牵连,充做军妓,斩断手脚,重病而不得救治……诸多种种数不胜数。
这些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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