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净的住处是寄畅居正房的西次间,偌大的一间卧室也是用博古架隔成了前厅后卧。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品玩器,此时沈涵净手里就抱着一件,那是她十岁生日时老太君送的一只小巧可爱的翡翠兔子,通体雪白,唯脑门上一点凝翠。
还记得那天的生日会上,沈涵清一直眼巴巴地看着这只兔子。直到酒宴开始,二太太去老太君跟前布菜,沈涵清才凑过来小声恳求道:“好可爱的小兔子,能不能让我摸摸?”
她眼一瞪:“摸什么,这么白的兔子,一下子就给你摸脏了。”
“不会的,我来的时候姨娘给我洗了手。”沈涵清把两只手都伸出来翻着面给她看。
她把兔子藏进自己的衣袖里,不耐烦地说:“再洗也脏,总之就是不许摸。”
沈涵清委屈地瘪着嘴,抬头瞧见二太太往这边走过来,忙缩着脖子回她自己的娘身边去了。
后来,她有了新玩意儿,就把兔子搁到博古架上放着,也不知道沈涵清有没有偷摸过。
老太君走进沈涵净房间时本是一肚子火气的,待看见孙女手里的翡翠兔子和哭得泪痕满面的脸,又不免难过起来。
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也是她始料未及的,这本是她最疼爱的孙女,直到现在仍是。可她同时也是沈府各房的老太君啊,尤其老二这一房,是她的血脉直系,无论嫡女庶女,都是她的亲孙女,她总得一碗水端平吧。
更何况,这根本不是女人间争风吃醋的小事,而是关系到沈府未来的大事。
二太太见老太君亲至,忙让出自己坐的一把红酸枝花卉纹藤心圈椅,恭恭敬敬地把老太君扶过去坐好,自己双膝跪下,沈涵净也从床上连滚带爬地扑过来,跪倒在老太君脚下哭道:“老太君,您一向最疼孙女的,这回您可得要为孙女做主啊。”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说:“我什么时候不疼你了?可这事又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别说人家是亲王府,本来就是我们高攀了;就算男方家世不如我们,也没听说女方上赶着去求亲的。”
沈涵净一听这话,就知道亲事终究是无望了,重新哭泣起来,被二太太说了几句:“哭什么,老太君顶着大日头过来看你,你不赶紧倒茶,再给老太君捶捶腿,就知道哭!”
为避免尴尬,屋里并没有传下人侍候,沈涵净只得起身亲手倒了茶,作势跪下去要捶腿时,被老太君一把拉进怀里,给她拭着泪说:“我的儿,你的心事我都明白,你喜欢世子对不对?他以前每次跟太妃过府,你都躲在你娘后面偷看的。”
沈涵净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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