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慢慢低下头去,再次流下了少女初恋梦碎的泪水。
老太君让母女俩都在身侧的小圆几上坐下,清了清嗓子后才开口道:“沈家从老祖宗受封侯爵起,到现在已经是第五代了,沈家的侯爵只能传五代,这你们都知道吧?”
老太君这样严肃地开讲沈府家史,沈涵净不敢再哭,二太太也收回了给女儿擦泪的帕子正襟危坐。
老太君并不需要人回答,继续说:“过不了多少年,这里就不能再叫威远候府,只是沈府。即使家中依然有人在朝为官,也只是一般的官宦家庭,若再失去官位,就成了平头百姓。”
二太太当然听出了老太君的意思,她自己又何尝不清楚呢?威远侯府的声威已到了强弩之末,再不抓紧跟贵家结亲,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一旦沈府失去侯爵身份,又没有显赫的亲戚故旧帮衬着,便会日渐衰败下去。
沈涵净却听得一头雾水,这跟她的亲事有什么关系啊?
喝了几口水后,老太君用感概的语调说:“从我小时候看到现在,京城里那些御赐的宅子里,已不知换过多少任主人。远的不说,就说大太太的娘家,早十几年前,提起长庆坊的程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每天投帖求见的士子络绎不绝,遇到沐休日,管家每半个时辰到门口唱一次名,被唱到的士子喜形于色地整衣谒见,其余的只好继续等待。如此煊赫,枢密使大人一亡故,立刻门庭冷落,再两年,连京城都待不住了,京城价高,花销不起,只得回老家守着祖产度日。”
沈涵净不知道老太君跟她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太君也看出了孙女儿貌似恭谨的表象下渐渐流露的不耐,在心里暗叹,要真是个聪明孩子,就会举一反三,到底还是资质不够啊。
她娘也是,真论心中丘壑,其实不如大太太。只是大太太顶着枢密使大人的嫡长女身份下嫁,有些心高气傲,故为自己不喜。刘氏却巴结承顺,事事讨自己欢心,做婆婆的,谁不喜欢孝顺听话的媳妇呢?
后来她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会阿谀奉承的,才会搞你的鬼,这些年,府库日渐空虚,都填进了老二在外面私自开的铺子里。但老二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反正肥水没落了外人田。老大是朝廷高官,唯一的儿子也很争气,都不需要她操心。老二父子几个却无官无禄的,让他存点私房也好。至于其他的儿子,又不是她生的,干她什么事。
沈涵净见老太君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一味地避实就虚,终于按捺不住,大着胆子问:“听说老太君要把沈涵清过继给大太太做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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