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燃烧的箭矢像流星急雨般划破夜幕,星星点点照亮了江面——只见江上每一艘百越楼船的甲板上都站满了水兵,在紧锣密鼓的号角声里,数百名水兵合力拉动安置在甲板上的抛石机,将一枚枚沉重的石弹抛向城楼。
在抛石机的力量面前,弓弩的射程相形见绌,让奕洛瑰只能暴躁地穿梭在官兵之间,怒目圆睁地竭力嘶喊:“快把礮架起来,快啊!”官兵们一阵手忙脚乱,好容易在城楼上架起了抛石机,将燃烧的藤弹抛向江中的楼船,然而楼船上训练有素的水兵总能及时将火扑灭,偶尔有船只沉没,灵巧的红船也会飞梭一般赶到,将落水的官兵一一救起。对于百越士兵来说,大江就是他们最完美的战场——在这里无论攻防都熟练而有效,亲切的江水会吞没每一次失误造成的阻滞,为他们打扫出一片干净畅通的战场。
当玉幺由将官背着登上郁孤台时,呈现在她眼前的就是如此一片壮观的景象,让她不禁为之惊叹。
这时焦头烂额的奕洛瑰也发现了玉幺,就像血红的眼睛里揉了沙子,顿时火上浇油、七窍生烟。
“还不下去,真晦气!”他面目狰狞地喝斥将官,转身就走。
“喂喂喂,陛下就是这么对待老相好的吗?”玉幺在他背后大喊道。
她的声音迅速湮没在激战的轰鸣声里,奕洛瑰哪有空理她,早已风风火火地跑远。
玉幺没好气地撇撇嘴,伏在将官背上,沿着城楼进入了一处开凿在山壁上的藏兵洞。那将官放下玉幺后便四处张罗着找药,替她将受伤的小腿包扎好,玉幺看着将官专心致志为自己包扎的样子,不由地叹了口气:“唉,官家威风凛凛,御史温文尔雅,讲起来都是我的男人,却有哪个能比你待我细心?”
那将官倏地一下脸红起来,结结巴巴地摇头道:“夫人您可千万不能这样说,末将担待不起!”
玉幺嗤笑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谁要你担待了,白痴!”
百越这一次的突袭尽管来势汹汹,可赣州城自古被称为“铁赣”也并非浪得虚名。一旦进入石礮的射程,尾大不掉的楼船很容易被石弹击中,战船再想靠近城墙掩护水兵登城就会相当困难——毕竟百越和司马澈之间的缔盟再牢固,也不会放任造价昂贵的楼船尽数沉没,于是两军对垒了一夜后仍旧僵持不下,终于在翌日午后迎来休战的间隙,让双方都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藏匿在夜光山中的安永担惊受怕了一夜,在听不到炮声之后,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执意令昆仑奴背着自己走出藏兵洞,一路寻到了郁孤台。
在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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