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个秋原,还只比她大六岁。秋桐曾经怀疑他的身体应该有些问题,因为她见过他喝一种药,常年没有停歇的喝,还是请人专门定制的药,她小时候偷偷拿过一次,被他发现后骂了一通。后来长大了她私底下调查过,原来那药是用来提升精子活力的。然而他吃了那么多年的药,到如今也只生出来两个孩子。
他年纪大了,再有几年就快七十岁了,他又喜欢公司事务一把抓,从来不会放权,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加班到深夜更是家常便饭,到现在身体才垮秋桐都觉得晚了。
秋桐走进客厅,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她脚步顿了顿,心中惊讶秋文生的老态。上次见他还是三个月前,在以夏淑云的寿宴为名的慈善晚会上。当时他穿着西装,脸上应该是保养过,皮肤虽然有皱纹,但还算光滑,头发也染黑了。现在他坐在那里,脊背是弯的,头发白了一半,脸皮耷拉着沟壑纵横,似乎还生了星星点点的老年斑。
听到脚步声,他浑浊的眼珠动了动,朝她看过来,面上不见喜怒,只有一片死气沉沉。
还未说话,他便重重的咳了几声,守在旁边的中年女佣忙往他腿上搭了件毛毯。秋桐这才发现,屋子里没有开空调,九月初的燥热在空气里浮动,而他竟穿着长袖长裤。
他像是快到时间了。她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心中却并没有觉得快意,也没有一丝动容。
“你来了。”秋文生先开口了,喉咙里像是含着很多的痰液,嗓音含混沙哑。
秋桐点了点头,依旧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
秋文生并不在意,大病一场后他似乎失去了许多力气,再也没有精力去生气、愤怒、咆哮了。现在他多想一些事脑子就开始疼,看到这个经常违逆他的女儿,也生不出多余的心思了。他清楚地知道,他老了。临近死亡他才醒悟,那些权利、金钱,都比不上自己的命。
他淡淡地说:“走吧,去看看你妈妈。”
然后他起身,当先走了出去。秋桐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蹒跚的步伐,沉默不语。
夏淑云火化后没有入公共陵园,而是被秋文生带到了老宅,埋在了一片玫瑰园里。当年夏淑云死时,秋家还不算鼎盛,他怕夏家责难,便做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一路抱着夏淑云的骨灰盒回来,事后还“悲伤过度”病了一场,此后多年更是没有再娶,感动了海市无数的富家千金贵太太,为自己博了个有情有义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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