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姜听到此处,皱眉道:“师父的《太丞验方》,是他老人家亲自所著,宋大人的这番猜测,只怕有些主观臆断了吧。”
“说起医术,高大夫乃刘鹊首徒,想必知之甚多。”宋慈道,“试问高大夫,著述一部倾注毕生心血、共计五部十六篇的医书,还是在白天看诊病人、晚上才能著书的情况下,只用一个多月,便能接近于完成吗?”
“这个……”高良姜被问得有些哑口。他心里清楚,一个多月的时间,充其量也就四五十个晚上,别说著述医书,便是在纸上随意写字,要写够五部十六篇的字数,恐怕也是极难。
“高大夫说我是主观臆断,这话其实没错,想必诸位心中,多少也有此想法。还请诸位少安毋躁,过得片刻,我自会拿出实证,证实我方才所言。”宋慈环顾医馆大堂,说道,“十年前,圣上御赐了这座宅子给刘扁,刘扁将其开设成医馆,当时还在做随军郎中的刘鹊从军中去职,来到临安,襄助刘扁打理医馆,这一打理便是十年。按理说,刘鹊师从皇甫坦,医术就算比不上刘扁,那也不可能差,大可以自立门户。可他却甘愿寄于刘扁篱下,哪怕六年前刘扁已不做太丞,回到了刘太丞家,刘鹊仍然没有离开,究其原因,是他觊觎皇甫坦传给刘扁的那部医书。”
高良姜当即争辩道:“师父不可能做这种事……”
“这些事是居老夫人亲口所言。”宋慈向居白英一抬手,“高大夫若不信,大可问一问居老夫人。”
手中的佛珠一顿,居白英不等高良姜开口,说道:“不错,这些事是我说的。”
高良姜扁了扁嘴,脸色不大好看。
宋慈接着道:“刘鹊有此居心,刘扁是有所察觉的,是以他将所著医书随身携带,正是为了防备刘鹊。后来刘扁死于净慈报恩寺的大火,白大夫曾说刘扁的医书随火焚化,没能留存下来,实则不然,这部医书并未毁于大火,而是落入了刘鹊手中。只是刘鹊隐瞒了此事,对外宣称刘扁所著的医书已毁。”
“师伯著述医书的事,医馆里的人都只是听说,却没人见过,这医书究竟有是没有,压根没人知道。”高良姜道,“一部没人见过、说不定本就不存在的医书,宋大人却如此笃定是师父得到了它,怕是有些武断吧。都说宋大人为人公允,据实断案,难道就是这般据实断案的吗?”
“既然高大夫一再质疑,那我之前提到的实证,看来只好提前拿出来了。”宋慈走到辛铁柱的身边,那里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搁着一口木匣。这口木匣是宋慈今晚带到刘太丞家来的,此前一直放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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