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辛铁柱从始至终站在桌边,似乎是在看守那口木匣。宋慈将木匣打开,里面装着一册书。他将这册颇为厚实的书拿了起来,示与众人,只见书皮上赫然题着四字——太丞验方。
《太丞验方》突然出现,令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尤其是高良姜和羌独活,神色之惊讶无以言表。二人见过刘鹊的《太丞验方》,虽没有机会打开翻阅,但书册是何模样,二人是知道的。二人认得真切,无论是书册的大小尺寸,还是书皮上的题字,都是记忆中《太丞验方》的样子。宋慈手中拿的,正是自刘鹊死后便消失不见的《太丞验方》。
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宋慈神色淡然地打开《太丞验方》,随手翻页道:“这部《太丞验方》,前后五部十六篇,共出现了三种笔迹,分属于三个不同的人。书中收录的验方,用药都极精简,虽是三人所著,却能看出是一脉相承。”他走向白首乌,先请白首乌辨认书中的笔迹,再让高良姜和羌独活辨认笔迹,又让黄杨皮、远志和当归等人看了。众人都认得其中两种笔迹分别属于刘扁和刘鹊,另一种笔迹与祖师堂中皇甫坦自画像上的题字相似,应该是出自皇甫坦之手。如此一来,宋慈之前的那些主观臆断,因为《太丞验方》的突然出现,全都得以证实。
“师父的医书,怎会在大人这里?”宋慈拿出《太丞验方》已有片刻时间,高良姜的惊讶却丝毫未减。
宋慈没提《太丞验方》从何得来,而是继续之前的话题,道:“这部医书从皇甫坦传与刘扁,此后便被刘扁随身携带,从不示人,直到一年多前的中秋前夜。那一夜净慈报恩寺的弥音和尚来到刘太丞家,请刘扁去给住持德辉禅师治病。当时弥音只请了刘扁一人,刘鹊却以刘扁左臂有伤、行医有所不便为由,主动跟了去。是夜,刘扁为了照看德辉禅师的病情,留宿于禅房之中,刘鹊则是住进了厢房。后半夜大火从禅房开始烧起,当第一个发现着火的弥音赶到时,禅房已被大火吞噬。禅房与厢房之间隔着寺中僧人居住的寮房,按理说这部医书被刘扁随身携带,应该跟随刘扁毁于大火才是,可它却被住在厢房的刘鹊得到,可见当夜起火之前,刘鹊应该去过禅房,从刘扁身边拿走了这部医书。事实也是如此,当夜弥音发现起火的前一刻,曾目睹刘鹊返回厢房,也就是说,起火时刘鹊不在厢房,而是外出过。因此,刘鹊有极大的杀人放火之嫌。”
宋慈看了一眼刘克庄手中的检尸格目,道:“我查验过刘扁的尸骨,他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毒死的。他头足相就,状若牵机,骨色发黑,以肋骨周围的黑色最深,用银器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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