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通达公面对的情况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通达公不爱景帝,他却……
「皇上不肯选妃,每月初一、十五亦是和衣而眠,如此经年何时才能有皇子?」初一十五乃是帝后共寝的日子,皇后说得激动连寝宫私密事都说出来了。
「皇上还年轻。」元轲从唇缝间挤出这句话来。
脑中却浮现梦境里通达公跪在景帝面前说:恳求皇上许天下苍生一位子嗣,太子乃是国本……
「皇子成长亦需要时间,幼主登基于国更伤。」皇后立即回应道。
无尽悲哀中,元轲微微笑了起来。
他忽然发现,他虽然对煜昊说了覆水难收却不是真心的,他还想着有一天能擦去心上血迹,他们仍旧能和以往一样亲密无间,忘了皇上登基为皇后他们再也无法像往昔单纯依偎。
他明明知道的啊,明明知道煜昊一旦登基为皇什么都将改变,为什么还那么天真的幻想厮守呢?
「皇上岂是我能左右的。」元轲挣扎着说道,却觉得整个人如同掉入泥沼般不断下陷,只能溺毙,没有生路。
「本宫求您。」
皇后的声音发哑,全身皆在颤抖,仍旧坚持地站起身,而后跪在元轲面前。
「本宫求您为天下想一想办法。」
这不是在求他,是在逼他!
「本宫求您,只要您肯答应,哪怕要我让出后位出家为尼,本宫都愿意。」
元轲亦跪在皇后面前,而后趴伏在地,紧咬着唇沉默不答。
沉默着,痛楚地沉默着,直到皇后离开他都没有出声,却在心里知道他没有选择只能答应,因为他身体里流着莲年公、通达公的血,在自己之前先想到家族,在家族之前先想到朝廷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