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尽是找理由罢了,如此又自鸣了警钟,住了脚步。如此踌躇良久,终还是叫相思给冲昏头脑,沐了浴着了新衣,方出门去探那何生。
待到了何连玺这边,进了门,却不见下人来迎。原是近些日子探病的多了,皆是些不甚正经的朋友,小厮见惯了,也不通报,只由着客人自找何连玺去。程玉笙此行正怕人撞见,如此倒顺了他的意,乃自寻着回廊向里走。见前头一间屋门虚掩,窗户半开,便推门而入。进屋这一瞧,果然那床账内倚着一人,听着门响乃半撑起身子来,懒懒扬声道:“已说了不去了,莫再烦我来。”翰林闻声心中一动,可不正是那表兄。正不知如何应答,就见那边床帐一撩,里头人露出脸来,却是哎呀一声,又将帐子合上了。这边已觉蹊跷,索性上前掀了帘子,就见那何连玺卧在床中,帐内挂的全是画儿,画的满是各样的程玉笙。那何生赶紧要遮,却是掩起这幅露了那幅,慌乱之间那藏在被褥底下的也给露出些角儿来。程玉笙伸手一抽,那一叠子仍都是画儿,只是画中人却仿佛未穿着衣裳,这边刚瞧着个影儿,便叫那何生给夺了去。如此一闹,程玉笙直给气得笑了。再者他许多日子未见那表兄,这一得见心里头竟是扑扑儿直跳,忙背过身去,也不理他。此时何连玺已是慌了手脚,见那翰林背过身去却不往外走,忙扯住人家衣袖子,也不知说甚是好,只死拽了不肯撒手。这般僵持许久,何生正心中乱麻一般,却见程玉笙一甩手,反退到床边上坐着,斜了两个眼睛来瞥他。何忙开口道:“瑾,瑾文,你莫要恼我。”那翰林凉声回道:“我为何不该恼你?”何连玺顿时发了蔫儿,嗫嗫道:“我确是可恨,尽做些腌臜事来惹你。瑾文尽可打我骂我来解气,或叫我再莫烦你。只是一日见不得瑾文,我便浑身难受,气阻心慌。只求你莫要闭门不出,哪怕不许我近身,让我远远儿瞧你一眼也好。”那程玉笙听了心里头一软,放低了嗓儿道:“哪儿至于的。”何生委屈道:“自是至于的。”又不说话。再过良久,翰林随手翻起床边的画儿来,拣出一幅,嗔道:“我哪儿如你画的这般媚气。”那边答道:“你长得神仙一般,我这凡人怎画得出。”程又瞥他道:“怎的你倒闹起别扭来。”何连玺见他气度和善,心中又蠢动起来,欲上前去拉手;转念又觉着难得气氛好些,怕再惹那人恼火,生生忍下了。这边正是心中纠结,程玉笙却是毫不知情的模样,还坐近了些个,凑过身来瞧他床头的画儿。何连玺许久未曾发泄,登时便涌起一股邪火,却又不敢动作,只僵直坐着,暗暗叫苦。却说那翰林此刻也是心中惴惴,本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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