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被烧了後,家中一切太平。
入了冬。
沈世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都裹著雪白貂皮大衣,坐在火炉边取暖。稍有不慎就会感冒咳嗽,整个人都瘦的像张纸片儿。长华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急出了火,每日想著法子给他调理,却都不见起色,看了医生,也都瞧不出病源来。
那天,是个阳光还算好的下午。
沈世把他叫到房间里来,取出一只保险箱递给他,说:“这是沈家所有的财产、地契。你都留好。 ”
长华接过。
沈世又递给他一本资料夹:“这是你的通知书,外头的人给你安排好了,到时候送你去美国读书。”
长华垂下眼睫,沈默了好片刻,问:“父亲是要赶我走麽?”
沈世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你烧了祠堂,那东西绝不会放过我们,我的日子就快了。沈家的子孙也都会死。你是我的血脉,从小外头长大,跟这一切都没关系。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
“如果我不走呢?”
“我不想让你死。”沈世望著火盆里的火,“你是我唯一的血脉,你不能死……”
“那就不死。”长华将手中的通知书随手丢进火盆里,“也不走,就留在你身边。”
纸遇到火,很快就燃成了灰烬。
父子二人拥在一起,一时间心里头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说出。
忽地,院中有下人发出一声凄厉尖叫。
“死──人-----了!!”
报应,还是来了。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死的人是家丁阿采,尸体被人发现在园子的湖中心,死状惨不忍睹,脸色铁青,两眼怒睁,额上嵌著一颗血洞。下人将他尸体打捞上来,跪在一旁低声哭泣。小翠见状,直接晕厥过去。沈世听到下人回报後,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脚步踉跄。到了那边,还未来得及细看,双眼便被长华捂住了。
“别看,脏的很。”
沈世站在原地,身子发出轻微的颤抖。
镇长死了,无人再负责这镇子的法律秩序,长华冷静地命家丁将阿采的尸体收了起来,到夜间悄悄埋进了镇外的坟岗。对外则宣称阿采出了远门去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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