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他的突然迸出的痛苦的呻吟。“…”不光是呻吟,他还在喃喃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蒙古国都城。左万户乃颜府中。
还未睁开眼睛,李群玉已经感觉到细微的沁入锦被的清寒了。习惯性地要将身子偎进背后温暖宽厚的胸膛,却只触及了空虚,贴上脊背的是顺滑微凉的罗衾。
咦?群玉有点诧异,闭着眼睛伸手去摸,身边仍是空空如也。乃颜呢?强抑着酸涩的睡意,群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疑惑地环顾着室内。透过锦帐深垂,房内并无异样。宝鸭香消,银台烛烬,确乎是拂晓了。
看房内,依旧纱帐垂钩,琴书悬架,镜台春盎,翠屏暖生。此时冬晨寂寥,四下里一片宁静,唯有窗外,嘹亮的清呖划破长空,该是在霞光中抖擞着翅膀的雁群,此时正悠扬地自草原上飞起?
叫了一声,应声进来的是侍女双飞。捧着脸水和鹅胰罗帕,急急进来。群玉慵困地自炕上撑了起来,夜夜欢爱,清晨起来总难免一身酸软。在双飞跪着捧高的金盆里胡乱洗了一把,群玉问:“大人呢?”双飞笑道:“大人进宫去了。昨天半夜被汗王给急宣进宫去,难道公子居然不知道么?”
“哦!”群玉猛省,思维倏地跳回了昨夜的记忆。…昨夜。“群玉,想睡了么?”乃颜的声音在耳畔飘忽,群玉努力地抗拒着睡魔的侵袭,勉强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坚毅脸庞,带着熟悉的宠溺般的笑意。虽然困意朦胧,也仍然让群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有点害羞地别过乃颜的灼灼目光,群玉的视线转到了炕侧的大西洋镜上,那可是汗王才赐下来的稀罕东西哩!
看到里面清晰地反映出来的人影,群玉才“呀”地一声,羞成了面红耳赤…炕上的一切,全真实地投注进了镜里!不由慌张地转过头来,心下只管懊恼的是:为何就会忘记了分付双飞放下压住镜袱的划子来?
乃颜却失笑起来,低沉的声音撞击着他厚实的胸膛。他捉着群玉的下巴,强着群玉去看镜里的影象。笑着,没有恶意,只是温柔,所以群玉虽然羞耻,却也服从地转过头去。
…镜里纠缠的人像,古铜色的高大身影,怀里枕着黑发的人,苍白的脸上正腾着红晕。这锦帐里的淫靡华丽仿佛也传递到了清冷平滑的镜面,混淆了殿内淡淡沈脑香的芬芳,让群玉的脸上是一阵又一阵地发烫。同时主宰胸间的,更有波涛汹涌的幸福和满足,是就要溢出了心底来!
很幸福,是吗?很满足,是的。身份卑微的汉族舞伎,从中原被乱军掳到了漠北,不过是从卖艺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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