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得富不允。
不料,常得富早得到吩咐,凡事都由着他,只要哄得咏棋欢喜就好,当然咏棋说什么都点头,毫不犹豫地道:“殿下这说的什么话,这殿里怎会有殿下不能去的地方?等殿下梳洗好了,吃过早点,我就陪殿下过去。”
他答应得如此痛快,咏棋又惊又愕,站在原地又怔了片刻。
不一会儿,负责梳洗的宫女们已经端着热气氤氲的银盆进来,咏棋站在那儿被她们伺候,满心彷徨,抬头一看,脸色大变。
何九年那张能令他做噩梦的脸又跳进了眼帘。
好像一根驱赶着他的棍子,忽然戳到了心上。
何九年却好像根本没瞧见他一样,规规矩矩的垂手敛眉,双手捧着准备给咏棋换上的坎肩。
“殿下,怎么了?”常得富问。
“没什么…”
梳洗之后换好衣裳,站了多时,咏棋已经有些头昏眼花。他唯恐自己不留神晕过去,连忙往后退两步,顺势坐在床边。
早饭上来,匆匆吃了一点,就叫撤了。
常得富做事倒也麻利,早饭一撤,又过来请安,说要陪他过去内室。
咏棋道:“你太呱噪了,跟在身边,我怎么看书?”
常得富讪讪一笑“那…那小的不敢跟着去了。反正殿下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一声就好,小的立即过来伺候。”
咏棋借口要看书,单独进了内室。
内室比书房狭小,阳光也不充沛,一跨进门,便有阴森森的感觉。
咏棋站在门口,朝四周看了看,直有一股哽咽似的伤感。
他当太子时就是这座宫殿的主人,对内室当然也有一番布置。如今一看,昔日珍爱的几套孤本还放在老地方,角落里仍然摆着黄花梨三足香几,对面矗着的,依旧是自己从前亲挑的榆木凤纹曲屏。
竞真如常得富所言,一丝一毫,俱都未变。
其实咏善保留他的东西,咏棋早就知道,但从没此时这般感动,举目四望,热泪已经夺眶而出。
怔怔站了良久,叹息不断。
他迟疑地走到墙边,缓缓摸索着。
过去在内室里,他也曾经制过暗格,希望咏善不会连这个也保留着吧。
咏棋找到暗格的枢纽,往里一按,听见轻轻的“卡”一声。
暗格打开来。
朝里一看,更是伤心不已。
这弟弟虽然聪慧精明,对自己却实在痴得让人伤心。
咏棋双手发抖,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打开看了两三件,就发现了恭无悔的亲笔信。
臣以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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